一塊長方形的小板被慣力甩到前後座的間隔中間,其中三分之二已經往後座靠來,司馬珣覺得這東西有點眼熟,俯身便拾了起來,卻見板子上赫然寫著“歡迎愛妻——司馬珣回家”,而且“愛”字是用一顆用心代替,所有字體都是美術字,並且用彩色的畫筆填充,五顏六色的色彩非常恰到的勾醞出一塊愛意濃濃的歡迎牌,與她從通道出來時看到的那張一模一樣,難道真的是他?司馬珣將印象中的人影放到諸葛卓刻的身上,感覺不像,又將目光繞過坐椅的靠背,緩緩盯上前麵的司機……
“這是奶奶弄的,知道你要回來,她連夜趕做了這個牌子。”諸葛卓刻在司馬珣的目光盯上前麵的司機時緩緩說道。
奶奶?司馬珣的腦海裏隱約浮現出一張已經記得不是很清的慈祥麵龐來,因為隻曾有過一麵之緣,司馬珣縱是再傾餘力,也是隻能想起那位老人家的輪廓,實在記不起她的五官了。不過,她的腦子卻飛快地捕捉到另一個信息,“知道你要回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次會如此匆促趕回來,從訂下機票到登機,前後也不過五六小時,她又是怎麼知道的?“你奶奶怎麼會知道我要回來的消息?”司馬珣逮住問題,直接發問,不曾眨一下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諸葛卓刻。
真是百密一疏!諸葛卓刻幾不可見的微微輕攏了一下眉毛,隨即又恢複到原來沉穩如常的神色,正欲開口時,偏偏車子也在此時停穩了,司機匆匆跑過來幫他們開車門,“先生,到了。”
諸葛卓刻長腿一伸,身子一彎,便下了車,朝後一旋,轉過來幫司馬珣開車門,“昨天因為情況緊急,來不及換醫院,就先安排在這家了,一會兒你若是覺得不好,咱們再換別家醫院。”諸葛卓刻的手非常細心地護在車門上框沿上,語氣自然溫和得如同十幾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司馬珣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不過,他如此殷勤,真叫她心裏七上八下的,下得車來,邁開步前,司馬珣也學諸葛卓刻那般搬弄了一下古語,“古人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諸葛先生,您的行為讓我甚是不安,你和我並沒有那麼熟,所以還是分清些比較好,謝謝你送到過來,路費我已經放在車上了,再見。”剛才,她還曾猶豫了三秒鍾,覺得直接給錢人家是不是太傷感情了,後來轉念一想,自己還真是想太多了,他倆之間能有什麼感情?而且給錢是最不會拖泥帶水的!
司馬珣從司機的手裏接過行禮,背包往肩上一跨,就朝醫院的大門走去,還沒走幾步呢,便看到許鋥威匆匆迎麵而來,“石頭!這一路上把你嚇壞了吧?沒事兒了!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了。”許鋥威果真像個大哥哥一樣一把將司馬珣擁進懷裏,安撫性的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擔心了一路,胡思亂想了一路,假裝堅強了一路的司馬珣在這個溫暖的擁抱裏突然像是找到了軟弱的理由,竟“嚶嚶”低泣起來,“舅媽在哪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接到電話的時候,因為太急了,都還沒得及問這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