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出了寒山寺,進了城,天色已有些晚了。水溶隔著簾子問黛玉,“這會兒天色不早了,玉兒可是餓了?”
黛玉擱下手中的書,揉了揉酸痛的脖子,道,“是有些餓了。”
水溶道,“那麼我帶你去玉樓吃你最愛吃的芙蓉雞絲卷,可好?”
黛玉點頭,笑道,“好啊,我可是許久沒吃了,真有些想念那味道。”
半刻之後,馬車停在了玉樓之前,水溶扶著黛玉下車,見這人聲鼎沸的玉樓,黛玉笑道,“這玉樓不知是哪位當著家,竟是經營得這般有聲有色。”
水溶但笑不語,喚了小二帶了他們去二樓雅間。
水溶隨意點了些清淡的小菜和那黛玉愛吃的芙蓉雞絲卷,便揮手讓小二忙去了。
水溶遞了濕帕子給黛玉,讓她擦了手,道,“玉兒,待得年後,我們就要上京去了。今晚我先帶你見幾個人。”
黛玉道,“都是些什麼人?”
水溶神秘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黛玉嘟著嘴,嗔道,“你也成了那主持了不成,天機不可泄露?哼,玉兒才不理你呢。”
說話間,菜都端了上來,黛玉因今日心情極好,胃口也跟著好了許多,直吃到自己撐了才放下筷子。
水溶見黛玉如此,有些哭笑不得,道,“你真真是不吃則已,一吃驚人。”
黛玉狠狠地瞪了水溶一眼,拿起筷子夾了一卷芙蓉雞絲卷放到水溶碗裏,道,“你吃你的,莫管我。”
水溶看著黛玉道,“玉兒真的不要我管了?那我今後給玉兒管著,可好?”
黛玉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霎時羞紅了臉,雙手絞著帕子,輕聲嗔道,“油嘴滑舌。”
水溶淡笑,慢慢地吃著那雞絲卷。
一時用膳完畢,水溶喚了小廝,說是有事兒找他們掌櫃。小廝雖有不解,也還是匆匆地去喚了掌櫃。
不多時,掌櫃掀了簾子走進來。這掌櫃約莫二十五左右,溫文爾雅,渾身盡是書卷氣。隻見這掌櫃一見水溶,便行著大禮,道,“不知主子大駕光臨,輕曇有失遠迎,請主子恕罪。”
黛玉聽那名叫輕曇的掌櫃喚水溶“主子”,有些不知所以。半晌才反應過來,遂驚訝地看著水溶。怪道外頭都說這玉樓主子神出鬼沒,無人得見。誰會想到這神秘的玉樓主子是水溶這位林府大公子?就連黛玉也不曾得知,更何況他人呢?
水溶虛扶,命之請起,道,“原是我臨時起意,輕曇不必自責。這是我義妹,林府的姑娘。”
那名叫輕曇的掌櫃轉眼看向黛玉,見其嬌弱玲瓏,玉質冰肌,心下一陣驚歎,忙行禮道,“輕曇見過姑娘。”
“掌櫃的不必多禮。”黛玉瞧著水溶,道,“哥哥,原來你是這玉樓的主子啊。”
水溶點點頭,隨即吩咐著輕曇,“去通知其他人馬上到玉機閣。”
“是。”
黛玉見輕曇出了門,好奇地問水溶,“這掌櫃的為何這般年輕?這玉機閣又是什麼地方?哥哥,你似是有許多事瞞著玉兒。你不老實告訴我,我可不依。”
水溶捏了捏黛玉的小鼻子,道,“你這小丫頭,待會兒就告訴你,先跟我來就是了。”
水溶拉了黛玉的手,將她帶到後院一間小屋裏,移了一處壁畫,便見那地下開了一個口,再往下看,竟是一條長長的樓梯。水溶小心翼翼地扶著黛玉走下那樓梯,待走到底便是一條地道,這地道每隔十步都有一顆夜明珠照著路,倒是讓怕黑的黛玉少了分擔心。而且這地道竟不似書上說的那般潮濕,就連空氣都是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