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霖也隨著他們靜靜的聽,皇帝將那遇刺一事交給他查,眉目倒是有了一番,但此時肯定不是談這事的好氛圍,故而也是淡淡的應和著。他的目光盯著前方不知明的某處,對這幾人的談話毫不感興趣,心中不由得冷嗤一聲,天家真情,能有多少?
各皇子家早就有異動,血流漂杵的日子還在後頭。
宇文澈走在最後,看著他二哥跟他三哥的身影,目光漸漸眯成一條縫,射出利劍一般的光芒。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翹,露出一抹篤定的笑容。
他堅信,這二人遲早有一個要關進他刑部手下的打牢被他活活整死。
“朕還記得老五小的時候書法練不好,被王太傅罰訓了大半日。還有老三小的時候摔碎了朕賞給你娘的一支金步搖,你娘傷心了很久,嗬嗬,朕記的沒錯吧!”皇帝說這話的時候語速極慢,似是神情變的悠遠似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裏。
“父皇,那是老六小時候。”宇文霖笑笑,糾正了皇帝是錯誤。宇文澈與他年紀相差並不大,他這位皇弟自在上書房上起便跟他結下不解之緣,明爭暗鬥多年倒依舊旗鼓相當。
宇文宇聞言倒是沒了言語,眼神淡淡的瞟了一眼他那陷入憂思中的父皇。
那個被他稱作額娘的人早就灰飛煙滅香消玉殞了,這些,拜他父皇所賜,他可一點沒敢忘。
“是嗎?朕記不清了。”
姚新不緊不慢的跟在那幾人後麵,尾隨的還有禦林軍總守衛後成跟他的一支下屬,兩人原本並列一排行走著。
後成目不斜視,一門心思的看著他的主子跟聖上。
然姚新早看後成不順眼了,那家夥萬年不變的一張黑麵神臉,說話愛理不理,這讓姚新的自尊心很受打擊。故而走路時他故意的朝後成肩上撞了一下,擠到他前麵去。
“姚護衛,你有事?”後成不明所以冷峻的麵孔不為所動淡淡的問了一句。
“眼神不好,差點摔了。”姚新眼神一側萬分挑釁的來了一句。
不知那人反應遲緩,還是著實愚鈍“哦”了一聲眼神又放到了前方。
前邊皇帝老頭一家不知道在講什麼,看起來和樂融融,姚新即使想去偷聽也沒那個膽。目光留戀的神情望了宇文宇一眼,他家主子今日可真是俊逸啊!
走著走著姚新不滿足了,又故技重施的撞了後成一下。
“姚護衛眼神又不好了。”那人這次連頭都懶的偏,直接用肯定語氣回了他一句。
“是啊,後統領乃悟性真高。”姚新得瑟的看了他一眼,“頗有我風範之一二。”而後不緊不慢幽幽的又加上了這一句。後邊有護衛難過的憋著笑。
再走幾步,姚新還想挑釁一下,這回沒撞到人,直接跟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本統領眼神突然也不好了,莫非是被姚護衛給傳染了?”憋笑者更甚。
然再爬起時前麵眾人已經大踏步離去好遠,姚新無限悲壯抬頭望了望,一眼望見“文華殿”供奉著文殊菩薩,也就是霜風上次溜進去的那殿。
“菩薩保佑我大仇得報。”姚新突的雙手合十萬分虔誠的鞠了一躬,“最好是能滅了葉霜風那女人,然後再搶下後成風頭。”末了才加上他許願的重點。
等他拜完菩薩之後自己已落人百步之後,再抬頭間那撥人齊齊的往“文華殿”方向而去。
姚新腦袋一拍,靈光咋現,這才突然明白那女人對他說的話,不要讓他進屋,原來不要讓二殿下進這屋。
姚新雖跟霜風有些過節,但自知那女人並不蠢,自己在她手下也吃過幾次虧。這屋裏莫非有貓膩?
一絲絲的危急感湧上心頭,樹倒猢猻散,霜風目前還掛著楚王府的名號,總不至於會蠢到加害他家主子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吧!
姚新忽的感到額上流出絲絲冷汗,南成皇帝在此最好是不要出什麼亂子,而那女人在國寺還未完工之前就不止一次出現在這祁山之上。
未雨綢繆這四個字驟然炸開。他側了側身子,指間微微一彈,一枚暗器便急速飛出,不遠處的禦林軍守衛應聲而倒。
看著前麵眾人離殿堂越來越近,姚新再三思量,決定賭一把,聽信霜風的話,不讓宇文智進屋。
那守衛原本直直站定,姚新發暗器手法高超,不動聲色便將那人製住,如一根樹樁般哄然倒塌,揚起一片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