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風徹夜未眠,第二日頂著兩個黑眼圈早早的起身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竟爽的一夜未眠。原本以為著昨晚上會有守衛大力的搜查,沒想到一夜無事,宇文宇當真這麼好說話?
打了盆洗臉水慢悠悠的往楚王寢殿方向行去,借著服侍王爺起床的借口順道去打探打探消息。霜風伸手預備敲門,一看發現那門竟是虛掩著的,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發現宇文宇正端端的斜靠在椅子之上,雙目微闔,披散下的墨發擋住了大半邊臉,他是起的早呢?還是一夜未睡?
“王爺,洗臉。”霜風才不管他昨夜幹嘛去了,與他小妾春宵一度也好,上山賞了大半晚上月亮也好,跟她沒半毛錢的關係。霜風手勁不輕,大力的把盆子往桌上一扣。
“咳咳咳。”宇文宇倒是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這人怎麼了?莫不是染上了風寒。
“王爺要不要叫個大夫來瞧瞧?”霜風挑著眉斜看了他一眼,病吧病吧,最好是一病不起,但作為一個下人,言語上的表現還是不能太過分。
宇文宇還在繼續咳著,一張俊顏竟咳出幾分紅色,看他模樣好不難受。
“王爺,喝杯水吧!”霜風見他那副狼狽樣,忙不迭的跑出來倒了杯茶,她可不是真好心心疼那狐狸王爺,看他咳不死,最好倒杯水來把他嗆死。
宇文宇揮了揮手示意她把那茶水給撤退,死命的瞪了她兩眼,霜風再仔細一看這人原來隻身著一件浴袍,秋夜正涼,一晚上隻穿一件單衣怎麼不染風寒,這人啊,也就是活該的命。
“小雙兒,去把姚新給是叫來。”咳完之後平複了一下,宇文宇啞著一張嗓子吩咐著霜風。
霜風興致頗高的看了宇文宇兩眼,眼神很是邪惡。穿成這樣叫你護衛來幹嘛,難不成要伺候你更衣。
姚新那貨昨日沒跟他們一塊從盛陽行宮回,也不知幹嘛去了。聽了宇文宇的話,霜風一路奸笑著奔向了姚新那屋。
今早一番打探似乎大概知道苗空那家夥行事的手段,那人,可真是……不但卑鄙,而且卑鄙。
宇文宇的寢殿中有著他獨自一人享用的澡房,他那麼風騷一王爺不保養好自己是不會上榻歇息,看那滑若凝脂的肌膚,看那堪比柔荑的皓腕,可不是他用牛奶兌上玫瑰露泡出來的麼。方才給他遞茶的時候便嗅到了馨香的氣息,那人昨晚肯定是在泡澡,然可能是赤身裸體之際,也可能是放鬆警惕之際遇著了苗空那小人,不知是宇文宇意外的被人調戲了一把還是二人相互調戲了一把反正苗空最終是得手了。
霜風以前怎麼就沒想到行事的時候要趁著那家夥沐浴之際,人在那時反抗能力是較弱的,這不,就讓苗空得手了。
一腳踹來姚護衛那門,也不忌諱男女之防,霜風直奔姚新榻前,那家夥不知昨晚幹嘛去了,外衫沒脫睡側著身子睡的正香。霜風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先用指尖擢了擢他沒反應。所幸大力的揪著他的胳膊一拉,這一拉不打緊,差點沒把霜風眼珠子驚掉,那貨懷裏正抱著他的鞋子,嘴裏還念念有詞。
難怪進門時就聞到一陣異味,原來是這家夥的腳臭。霜風捂著鼻子趕緊的一退三步遠,這主仆二人可都是奇葩。
實在是沒勇氣走近喊他起身,於是便在這屋裏四下走動起來看能不能找出些什麼砸醒那人。霜風知道在祁山之下姚新還有一屋子,第一回盜畫失手後就是在那屋裏醒來的,還摔壞了那家夥不少寶貝。這屋子裏倒是簡樸的多,一張書桌上簡單的筆墨紙硯加幾本書,角落裏放著他慣常用的幾樣兵器。
霜風朝起那書劈頭蓋臉的就他砸去,直到桌上那五本書全部砸完,那家夥才有漸漸轉醒的跡象,最後一擊,抽出筆筒中那支毛筆,梆的一聲擊中他腦袋,那家夥嗷的一聲坐起身來。
霜風一躍而起,從桌上跳下,一個趔趄差點絆倒了。回頭一看才發現不知從哪掉出了幾根腰帶,雜亂無章的糾結在一起,霜風瞥了一眼那黑黑的一團不滿意的踩了幾腳後大搖大擺的向姚新走去。
姚新似是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情況,捂著腦袋擠著眼睛看著她。霜風所幸再抽出了一筆梆的一聲砸了過去好將他砸醒。
“你家主子早上正找你,還不趕快滾過去複命。”白了他一眼扔出一句話後霜風便飄忽的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