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市長,他們走了。”江東明一看到張立行,態度立馬謙恭起來。

“走了?什麼時候走的?”張立行臉色一黑,白跑了一趟。

“剛剛走的。”江東明小心翼翼的答著。

“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嗎?”梁婧問了一句。

“不清楚,沒說。”江東明搖了搖頭。

張立行和梁婧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氣餒,白來了,想及自個昨天知道是南州市市長陳興調任望山市市委書記後,還特意在南州市政府網瀏覽有關陳興的報道,昨晚回家睡覺前,用手機也翻閱了一下,這會梁婧也是眼睛一亮,拿起自個手機,瀏覽器的網頁她都還沒退出來呢,那裏頭就是陳興上南州新聞的頭像,直接遞給江東明看,“江秘書,你看看,來看望嚴培書記的,有沒有這個人?”

江東明疑惑的接過手機,看到陳興的頭像後,江東明登時點頭,“有有,最前麵的就是這個。”

江東明還待仔細看,梁婧已經將手機拿了回去,給張立行看了一下,道,“果然是那位新來的陳書記,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

張立行瞄了手機一眼,神色陰沉,盡管有所猜測,這會仍是難免驚訝。

“來得真夠快的。”張立行喃喃自語。

“梁主任,那是什麼人啊?”江東明不敢問張立行,悄聲問了梁婧一句,他無疑也很好奇剛剛罵過的那幾人是啥來曆。

“新來的市委書記陳興。”梁婧看了江東明一眼,也沒隱瞞,對方肯定也會知道,時間早晚罷了。

“新來的市委書記?”江東明呆愣了一下,隨即臉色泛白。

“張副市長,梁主任,你們怎麼過來了。”李嚴培的妻子從裏頭走了出來。

“哦,我們過來看看,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下次找個時間再專程來看嚴培書記。”張立行臉色擠出一絲笑容,對李嚴培的妻子道。

說完,快步的往外走,梁婧見狀,朝李嚴培的妻子笑笑,也跟了出去。

市區的馬路,李勇開著車漫無目的的閑逛著,陳興說要先看看望山市區的麵貌,初來乍到,也算是先對望山有個初步的了解,讓李勇不用特意開哪去,在市區內的幾條主幹道上隨便轉。

車子來到了陳興中午吃飯時在餐廳看到的那棟最高最氣派的建築,陳興讓李勇稍微開慢了一點,往車窗外那棟建築看著。

新城集團,陳興在大廈正麵看到了四個鎏金大字,氣勢非凡。

“市長,要不要停下來下車看看。”李勇回頭問道。

“算了,不用。”陳興擺了擺手。

車子在望山市區內轉著,陳興一路也仔細觀察著,望山市的城市規劃隻能說很差,和省城南州比起來,不隻是差幾個檔次的問題。不過陳興也仔細留意了,看到的那棟新城集團的大廈,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望山市內的地標建築,不隻是望山市最高的一棟樓,同樣是建得最漂亮的一棟。

車子一直開著,最後李勇也不知道開到了哪裏,似乎開到了望山市汽車站,往外好像都已經是出市區的路。

“市長,還轉嗎?”李勇問道。

陳興看了下時間,已經四點多了,想著要不要去望山市委。

正琢磨著,車子停了下來,車窗外,有人瞧著玻璃,陳興轉頭一看,是兩個身穿交協警製服的人。

李勇搖開車窗,正要詢問是什麼事,那敲車窗玻璃的協警已經伸進手來扯著李勇的衣領,嘴裏吼著,“下車下車。”

“有什麼事就說,用得著這麼拉拉扯扯的嗎。”李勇臉上怒氣湧現,給陳興當司機以來,還沒碰到過這種事,在南州,交警大隊的大隊長碰到他,都客客氣氣的給他遞煙。

“讓你下車就下車,你還敢瞪眼。”那位協警眼珠子瞪了起來,伸手就要拍李勇的頭,被李勇給反扣住。

“反了你了,你這外地來的車主還敢反抗?”協警大怒,已經喊著旁邊的同伴。

“小李,先把他放開,我們下車看看是怎麼回事。”陳興陰沉著臉。

李勇聞言,這才將對方的手放開,推開車門走下來,陳興和黃江華也走下了車,三人都一頭霧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些交協警為何要攔他們的車子。

“把你的駕照拿出來看看。”那名協警惡狠狠的盯著李勇,嘴上道。

李勇臉色難看的拿出了自己的駕照,雖然不想配合,但沒弄明白什麼事,李勇也不想先翻臉。

那名協警翻開李勇的駕照隨意的看了一眼,就遞給了旁邊的同伴,“駕駛證先扣起來。”

“憑啥扣我的駕駛證?”李勇急了,怒道。

“憑啥?就憑你開黑車,非法載客,還從南州拉客到望山來了,你能啊你,說說,你拉這麼一趟跨市長途,多少錢?你要是實話實說,我們就如實罰你的錢,你要是不說實話,可別怪我們按照我們的規矩開罰單。”那名協警冷笑著,這時候,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已經圍來了四個協警,六個人將陳興三人圍了起來,重點是圍住李勇這個司機,顯然是怕李勇跑了。

“嘖,你哪知道眼睛看到我是拉客?我是…”李勇正想道出身份,瞅見陳興對他微微搖頭,李勇登時把後麵的話給咽了下去,話鋒一轉,道,“我要真是開黑車拉客的,我吃飽了撐著拉這麼遠到望山來。”

“哼,你們這些開黑車的,隻要給你們錢,跨省你們都能拉過去,何況還隻是拉到望山來。”協警冷笑著,“說吧,你拉一趟多少錢?按我們的規矩,非法營運所得,開五倍罰金,你要是不說實話,那我們隻好自個給你估算收入開罰單了。”

李勇氣得笑了出來,他不是開黑車拉客的,又豈能說出一個收入?況且眼前這幫披著人皮的狼,他是看出來了,壓根就是明目張膽的搶劫,而且還合法化了。

“我們是他的朋友,一起坐車來的南州,你有什麼證據說他是開黑車的?”陳興淡然出聲,他不讓李勇說出身份,那是因為他知道在別人隻當他們是普通老百姓的情況下,他才能看到最真實的一麵,望山市的局麵,他知道的不多,眼前的情況,就是他了解的一個切入口和契機。

“誰能證明你們是朋友?再說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幫他作偽證。”那名協警衝著陳興和沒說話的黃江華都瞪了一眼,眼裏還帶著威脅,“沒你們兩個人的事,你們都老老實實的別亂說話,別沒事找事。”

“我們三人就是朋友,怎麼能說沒有我們兩個的事。”黃江華顯然已經明白陳興的意思,跟著出聲道。

“你再說,信不信我抽你。”協警瞪著黃江華,邊上有兩名協警也走了過來,虎視眈眈的看著黃江華。

威脅完黃江華,那名協警才複又看向了李勇,臉上戲謔的笑著,“像你這種開黑車的,就知道你不會老實交代,你既然不說,那我就給你估算了,這拉客從南州到望山來,最少四個小時的高速路程,再加上高速過路費,而且回去你還有可能得空車回去,一趟沒個一兩千,估計你是不會拉的,我也不多算你,就按一趟一千五,我們這的規矩是五倍罰款,你交七千五百元罰款,我把駕照還給你,也不扣你的車子。”

“七千五百元?你怎麼不去搶。”李勇氣極而笑。

“你這話就說錯了,我們不是搶,是罰,你要是不開黑車拉客,我們能抓你?能罰你款?”協警笑道。

協警說著話,旁邊另一個同伴走了上來,道,“丁頭,這車子,我瞅著好像是南州市政府牌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