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從知道他是黃毛開始,她就覺得自己並不是陳韻如的貼身,容六喜歡的人,就是她,為了她,還願意去療養院,接受自己從不會接受的事情。
然而,容六承認過嗎?
“被他玩弄的感覺如何?是不是恨得一刀殺了他?”
“我要和他說話。”陸瑤的手臂疼得根本無法抬起手來擦眼淚,“沒親耳聽到他說,我不相信這一切。”
“我為什麼要讓你和他說話?”盛楠的刀子挑起她的長發,語氣輕柔,卻透出了一股殘忍,“你對我而言,一點用處都沒有了呢,你選一個死法,看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
陸瑤有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看著盛楠,眼裏蓄滿了淚水,“既然遲早是死,那就讓我死得瞑目一些。”
“真是可憐啊。”盛楠冷笑地看著她,這女人還算是堅強,他那麼折磨她都一點求饒的意思都沒有,一直都保持著樂觀的心態。這真是容六找來當擋箭牌的女人?和他一樣耐操,又特別的堅韌,他本以為是一株小草,隨便一踩就死了,誰知道她竟然抗過來了,一點都不屈服。
索性,再確認一次。
“既然如此,我就滿足你,讓你死得瞑目一點。”盛楠撥了容六的電話,放了免提,目光溫柔地看著陸瑤,淡淡說道,“六少,你的女人想和你說句話。”
容六冷笑一聲,“她不是我的女人,我還要和老婆去拿婚紗照,沒必要浪費時間。”
說罷,容六無情地掛了電話,陸瑤都沒機會說出一個字,他就掛了電話,那薄涼的語氣,聽得陸瑤心中宛若無數螞蟻在啃咬,極其難受,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扛過來,淚如雨下,心如死灰。
她突然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落淚,像是一個瘋子,盛楠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這個女人殺了,似乎有點可惜啊,折磨她又沒意思,真是棘手呢。他喜歡一邊折磨女人一邊看她們崩潰的臉,享受她們痛苦的過程,陸瑤卻不一樣,一點意思都沒有。
“笑什麼?”
“笑我太天真,我以為他真心愛我,原來隻不過是一場戲。”陸瑤語氣悲涼,無盡的悲傷蔓延,把她淹沒了,容六和陳韻如,真是好樣的啊。
她不相信容六隻是演戲,並非真心愛她,然而,那麼無情的一句話,把她打到深淵,他似乎連聽她說一句話的心情都沒有,他急著去陪陳韻如拿婚紗照。
她怎麼樣,哪怕被盛楠折磨,他也不在乎了。陸瑤看著她身上的傷口,身下已是一灘血跡,她覺得自己會失血過多而死,身上好幾道傷口,無法止血,盛楠的手段也特別歹毒,每次都避開了她的大動脈,她想死都沒那麼容易,隻能被他一刀一刀地折磨。
“殺了我吧。”陸瑤閉上眼睛。
盛楠挑眉,他並不是第一次遇到求他殺的女人,每次都是女人們因為承受不住他的殘忍,乞求他來殺她,他每次都不會如他們所願,慢慢折磨她們,享受她們的痛苦過程,才能給他帶來快感,她們死得太快,他一點樂趣都沒有。陸瑤昏迷過去之前,盛楠總算決定,他要慢慢地殺死陸瑤,免得太乏味了,既然這個女人對容六沒有用處,那就是他的獵物。
哦,不,應該說,從一開始,她就是他的獵物。
容六和陳韻如一起去取婚紗照,並且挑選了一張精致的婚紗照當成婚禮上的海報,容六一直心不在焉,陳韻如卻感覺非常幸福。容六這幾天都陪著她,態度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她感覺十分幸福,雖然不怎麼說話,她卻很滿足,比起他們談戀愛的時候,她更滿足,失而複得,更是珍貴。
今天,他有點心不在焉,接了一個電話後,臉色十分難看,她喊了好幾聲,他都沒回應,更別說看她一眼,然而,語氣中的老婆,取悅了她,這讓陳韻如心情十分陽光。
哪怕容六心不在焉,她也無所謂,隻是心裏難免有點陰影,陸瑤去哪兒了?她和容元傑打聽過,容元傑說陸瑤請了假,去哪兒也不知道,容六是把陸瑤藏起來了嗎?結了婚,他還想和陸瑤藕斷絲連,那就是做夢,她不會允許的,陸瑤別想在容氏繼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