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容六和陳韻如打算真的結婚嗎?”符戀微問。
付雲騰沉重地點頭,“你不了解盛楠,他受那麼連環殺手的影響太深了,自己也變成了一個仇恨女人的連環殺手,落在他手上的女人無一活口。更別提他那麼痛恨容六,隻有容六結婚了,瞞住了他,陸瑤才能有一線生機,否則,一點機會都沒有。”
符戀微握緊了拳頭,“容六就算和陳韻如結了婚,救回了瑤瑤,她也不會開心。”
“可總歸活著,這比什麼都重要。”
符戀微揉揉眉心,“為什麼你們都會遇上這麼變態的人。”
付雲騰攤攤手,“相信我,那是你世麵見得少。”
陸瑤覺得自己的血都快要流幹了,手臂上,腿上,被捅了好幾刀,盛楠給她鬆了綁,似乎是確定她肯定跑不了,陸瑤做夢都沒想到,盛楠竟然把她關容六公寓的樓上,她離容六隻有一步之遙,他已大膽到無法想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容六又怎麼能想到,他們就在他的頭頂上呢。
盛楠真心是一個變態,這些天,一直和她講述那些他殺過的女人們,每一個細節都講得特別清楚,說得陸瑤想要嘔吐,每次看到她嘔吐,盛楠仿佛很享受,享受著虐待人的快感。冰冷的刀刃在她細嫩的皮膚上輕輕一劃就有一道血紅的痕,仿佛要割開她的皮膚,那種疼痛特別的尖銳,漫長,仿佛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疼痛中度過,她的神經都在緊繃,疼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崩潰。
古今中外有那麼多酷刑,就是因為每個人都知道,疼痛是最能降低一個人的防備,最能讓一個人失去反抗力,陸瑤必須要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抵抗盛楠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
“你知道當年我是怎麼虐待容景霖的嗎?”盛楠微微一笑,匕首在她的腿上遊走,輕輕一劃,血液從皮膚中滲透出來,他的笑容似乎也帶了一點快感,“我慢慢地把他的肉一點一滴地割下來,容六肯定沒告訴過你,他身上大部分的皮膚都做過植皮手術是吧,哈哈哈,他真是特別有意思的人,我沒見過那麼頑固的人,竟然一聲不吭,看著自己的皮肉被我一刀一刀劃下來,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像我看到一具不會玩壞的玩具,我越來越感興趣,越來越想看他崩潰的樣子……”
“你變態!”陸瑤大罵,突然慘叫一聲,盛楠的刀刺進了她的小腿,陸瑤疼得眼淚簌簌而下,她知道,她不能求饒,一旦她求饒,她肯定就沒命了。
她也試圖著逃跑,卻被盛楠抓回來,狠狠地揍了一頓。
身上無一完好,她要慶幸的是,盛楠是一個痛恨女人的神經病,所以他沒有別的虐待方式,若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挺過去。
電視裏轉播了容氏的記者發布會。
陸瑤忍受著一身傷痛看著發布會,容六和陳韻如要結婚了?那天聽著他冰冷的聲音,她一點都不相信容六會那麼對她,然而,明明聽著她的痛苦,他卻無動於衷,最後無情地掛了電話,連聽她一句話都不願意。她不願意相信,看到發布會,她依然不願意相信。
兩人之間的氣氛,甜蜜至極,十指緊扣,仿佛相戀多年的情侶,他們的確也是相戀多年,她從來沒見過,他那麼滿足,幸福的笑容。
一點都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接著媒體拍到他們一起去挑選戒指的畫麵,兩人在櫃台選了好久,最後確定了一款,她又看到了他們一起去拍婚紗照的畫麵,穿著婚紗的陳韻如美若天仙,一旁穿著禮服的容六精致英俊,兩人站在一起簡直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十分般配,接著媒體又拍到他們回家的畫麵。
然後,陳韻如一整夜都沒有離開,他們就在她的樓下。
他們在幹什麼?
陸瑤頭疼欲裂,仿佛有無數的針在她腦袋裏不斷地碰撞,她的神經已在麵臨崩潰,這全不是騙人的,是真實存在的,陸瑤淚流滿麵,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絕望,還是疼痛。
“哭得真可憐。”盛楠抽過一張紙巾給她,一臉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樣,“看來你真是他的擋箭牌,容六此人甚是狡猾,竟然用這種方式來保護他的女人,真是小人。”
陸瑤已不知道該說什麼,喃喃自語,“我不相信。”
然而,一開始,容六就是把她當成陳韻如的替身啊,一想到這一點,陸瑤心裏就特別難受,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自信,自己並不是陳韻如的替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