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清淡口吻,雲淡風輕地像是在說不過是二十萬美金而已。

蘇酥手下一個用力,小蔥嫩嫩的蔥管也未能幸免,新鮮的斷口處散發出淡淡的辛辣氣息,刺激著她的淚腺。

蘇酥趕緊把洗淨的小蔥放到菜板上,垂著頭擠出洗手液反複洗手。

“那您就係上吧。”

反正他給她係過圍裙,帶子上的蝴蝶結打得比她還漂亮,總不會幾天不見,忘記打結技能了吧。

墨離放下手臂,一言不發,扭頭往外走。

蘇酥顧不得關水龍頭,小跑步追上去,濕漉漉的手指不敢去捉他貴得要死的襯衣。

“您別生氣,我知道您肚子餓,我馬上給您下麵吃。”

墨離驀地頓住,蘇酥刹不住腳步一頭撞到他後背,鼻頭又是一陣發酸,淚眼迷蒙的。

嘴唇上一熱,蘇酥嚇得呼吸都停滯兩秒,眼睛連眨幾下,眼淚掉落,看清麵前這張放大的俊臉。

餓肚子容易發脾氣她懂,可再餓再氣,也不能吃人啊!

蘇酥顧不上濕涼的手指,抵住他壓迫而來的胸膛,用力往外推著。

大病初愈後的蘇酥,壓根就推不動眼前一座山似的男人。

或者說,哪怕她沒生病,那點子力氣落在常年訓練的墨離眼裏,也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

“唔。”

蘇酥蹙眉掙紮,抗議的話語全變成一連串無意義的嗚嗚。

墨離盯著她清亮的大眼,那兩簇濕漉漉的睫毛又黑又長,襯托得一雙貓眼又大又黑,楚楚可憐。

“不做飯,想叫我吃你?”

他抵著她的唇低語,火熱的大掌壓著她柔軟的腰肢,用力按向自己。

蘇酥才呼吸兩口新鮮空氣,馬上又被搶走,渾身缺氧一般昏眩難受,直冒冷汗。

這男人真的要吃人了!

蘇酥腦子裏回響著這一句,耳鳴眼花,腿上發軟。

不行,不能繼續放任下去。

蘇酥殘存的最後一點理智提醒著,她狠心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自己一個哆嗦,又發出一聲模糊的呻吟。

聲音刺激到身前的男人,那雙火熱的大手驀然下移到她腰間,去向危險!

蘇酥一把逮住他的手丟開,情急生智,兩隻手輕輕撓向他的腰側。

一撓,再撓!

沒反應?這男人沒長癢癢肉?

好吧,轉移陣地,目標咯吱窩!

蘇酥奮起餘勇,舉著兩隻爪子,朝向目標突襲。

手被及時攥住,她身後的禁錮也解除。

蘇酥急忙退後一大步,劇烈喘息著,偏偏手上被人一拉,輕易重新跌進一個火熱的胸膛。

蘇酥呻吟一聲,鼻子又受創,眼淚不受控製地蜿蜒而下。

“不願意?”

墨離一手攥著她兩隻纖細的手腕,一手捏著她的下巴,眯眼盯著她臉上兩行熱淚,陰沉地吐出三個字。

“沒。”蘇酥打個寒戰,冰得腦清目明,偏偏被觸動的淚腺不受她控製,還在分泌著旺盛的淚水。

“我撞到鼻子了。”蘇酥委屈地解釋,微帶控訴地看著他,老實落在他懷裏,放鬆身體,不敢流露半點抗拒。

“真髒。”

墨離打量她兩秒,丟下倆字,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