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剛剛站穩,就發現一陣厲風襲來,直逼錦兒,顏夕左手一抬,‘鐺’的一聲,隻見一道金黃色的鞭子被顏夕擊開,入眼處一片紅色。
“別鬧了!陰天!”顏夕大喝一聲,拉開和陰天距離,陰天不管是近距離攻擊還是遠距離攻擊,都很擅長,現在自己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不可和陰天打鬥,顏夕隻好後退。
“丫頭,你知道是我,還這樣對我?”陰天還是蕭筱的樣子,一頭絕美的銀發及趾,紅豔妖嬈的紅衣鬆鬆的架在陰天纖細的身體上,腰間一條白玉帶讓陰天看起來更加纖瘦,妍麗的臉上卻是一雙狐狸一般的眼,此刻正濕漉漉的看著顏夕,控告著顏夕。
“我。”顏夕無奈的敲了敲自己的頭,“陰天,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神出鬼沒的,每次都嚇我一跳!”
“好,那下次丫頭要獨自和我在一起,別的人都不要。”陰天拉過顏夕,抱著顏夕挑釁的看著錦兒,錦兒被陰天這一看,頓時覺得天色都變暗了,涼風嗖嗖。
“額,好吧,那我問你,你到底有那幾個身份?”
“我算算。”陰天認真的扳起手指算起來,顏夕一頭黑線的看著正在認真算數的陰天,真的很想拍死陰天。
“丫頭,我也不記得了。”
“好吧,常用的有哪些?”顏夕對天翻了翻白眼,自己怎麼會遇見這樣一個人!
“丫頭的徒弟、奪命書生、蕭筱。”
“好吧,你下次就用蕭筱的臉吧,別老是換來換去的,看得我那個揪心!”
“是!謹遵師命!”
“嗬嗬,叫師傅的時候是叫的好了,平時怎麼不見你聽師傅的話?”顏夕輕輕的一拍陰天的肩膀,勉勵著陰天好好聽話,陰天麵色一邊,囔囔道:“下手真重!”
“一般一般。”
“師傅,你的樣子怎麼變了?”陰天終於可以插入一句話了。
“說來話長,說了你也不想聽,還是不說了。”
“嗯,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不過比以前醜了。”
“小氣鬼…”顏夕知道陰天知道這是公子的手筆,陰天如此討厭公子,每次顏夕提到公子,陰天便會以各種理由離開,或者是對公子冷嘲熱諷,
陰天的加入,讓去汐州的路上多了幾分歡愉。每天聽著顏夕和陰天的拌嘴,那是一件多麼愉快的事情。
很多年之後,錦兒想起這段不長的時間,還是會忍俊不禁,可惜這樣時光一去不複返。
“陰天,你還要跟我多久呀?”顏夕微微睜開自己的朦朧睡眼,不屑的看了一眼在看窗外景色的陰天,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你在看窗外的景,你也是另外一個窗內人的景。
陰天似乎沒有聽見顏夕的話,一直看著窗外的景。顏夕見今天久久不回答自己,不得不睜開眼,眼中哪裏還有半點的模糊,是那樣的清醒,那樣的明亮而冷漠。
看著陰天的側臉,突然想到了翠竹下吹簫的東方禹,但是他那樣一個出塵、幹淨、瑩白、憂傷,可為何會那樣的絕望,那樣的無奈,那樣的歉意。
顏夕緊緊的捂住胸口,腦子裏麵突然漸漸出現了一個孤寂的背影,白衣被風吹起,銀色的長發根根相逐,手中的玉簫發出淡淡的白光,一雙清冷而悲傷的眼看著自己,蒼白的唇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看不清他的相貌,可是他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是那樣的哀傷,顏夕痛呼一聲,眼前便是一片黑暗,最後顏夕似乎看見了陰天有些哀傷卻有些欣喜的眼和錦兒擔心驚恐的眼,顏夕想要說些什麼,卻無法出聲,然後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在趕往汐州路上的華溪西閑胸口突然一痛,有些東西正在流失,有些東西在蘇醒。
可是那失去的似乎很重要。
洱海底那個沉睡了千年的人,嘴角微翹,蒼白俊美異常的臉有了一點點的生命的氣息。
顏夕突然陷入在一片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周圍安靜的近乎詭異,顏夕突然看見不遠處有一道白色的淡淡柔光,顏夕定睛一看,模模糊糊間,拿到白光似乎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