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與正義(3 / 3)

格 一定是第三部分。

蘇 是的,如果現在已經證明它是不同於理性部分的,正如先前證明它不同於欲望部分一樣。

格 要證明它們不同並不困難。這一點在兒童那裏可以看清楚。他們從出生起就充滿了激情,其中一些人好像從沒有獲得理性,而大部分人則到後來才獲得。

蘇 啊,說得太好了。我們也可以在動物身上看到這一點。

格 你說得對。

蘇 我們費了很大力氣才達成一致,認為組成城邦的東西同樣存在於個人心靈之中,並且類型和數量都是一樣的。

格 是這樣的。

蘇 因此個人的智慧與城邦的智慧以同樣的方式存在於同樣的部分之中。

格 是的。

蘇 個人的勇敢與城邦的勇敢具有同樣的性質,方式也相同,並且二者在其他美德方麵也有這種關係。

格 一定是這樣的。

蘇 並且,格勞孔,我認為個人的正義與城邦的正義也具有相同性質。

格 這是不可避免的。

蘇 我們不應該忘記:因為城邦的三個階層能夠各盡其職,所以城邦才是正義的。

格 我們沒有忘記這一點。

蘇 因此這樣來分配是合理的,即理性占統治地位,它是聰慧的,能從心靈的整體角度來展望問題,而激情部分則服從它,作它的同盟。

格 對極了。

蘇 我們說過,使這二者能夠和諧共處的藝術體育教育以出色的演說和教誨培養並加強理性部分,以和諧的方式放鬆和安撫激情部分,使它變得溫和,不是這樣嗎?

格 非常正確。

蘇 這二者以這種方式學習到了自己的職責,並受到良好教養,將對欲望行使領導作用,欲望是心靈的最主要的組成部分,永遠不會滿足於對財產的追求,理性和激情將監視欲望,以免它充滿肉體的快樂,並因為變得強大而不再盡其本分,反而想去控製那些它本無權控製的部分,從而毀掉每個人的整個生命。

格 說得對極了。

蘇 這二者也將最有效地維護心靈和肉體的利益,其中一個謀劃,另一個在它的領導下奮勇作戰。

格 是這樣的。

蘇 如果一個人的激情無論苦與樂都能夠保持理性所教給他的關於可怕和不可怕的信念,那麼我們就可以因他的激情而稱這個人是勇敢的。

格對。

蘇一個人心靈中最小的,但卻占統治地位並發布命令的那部分擁有對每一部分都有益處的知識,我們正是因為這一部分而把他稱為有智慧的。

格 對極了。

蘇 還有一點,如果心靈中的三部分處於友好和諧的關係中,統治者和被統治者一致同意理性應居於統治地位,被統治者不應反叛,我們不應該稱這個少、是專製的嗎?

格 無論在城邦還是在個人那裏,專製就是這樣的。

蘇 並且他也是正義的,如同我們經常描述的那樣。

格 這是必然的。

蘇 現在,我們關於正義的概念是否有點不清楚?它是否與城邦中的正義有些不同?

格 我不這樣認為。

蘇 如果還有異議,隻要用一些普通事例就可以證明我們的觀點是正確的。

格 什麼樣的事例?

蘇 比如,既然說城邦和個人在天性和接受訓練方麵是相似的。如果有人問正義者是否會侵吞由他保管的金銀財寶,你認為誰會相信是他而不是不正義者做了這件事?

格 沒有人會相信。

蘇 那麼他必定與讀神、盜竊、背叛朋友或背叛城邦等行徑無關啦?

格 當然無關。

蘇 並且他也不會違背誓言及其它協定?

格 怎麼會呢?

蘇 跟其他人相比,通奸,不尊敬父母,忽視神的存在更不符合他的性格啦。

格 是的。

蘇 原因就在於他心靈中的各個部分都能夠各盡其職,領導或接受領導。

格 這正是原因所在。

蘇 除了產生我們所描述的人和城邦的力量之外,你是否還去別處尋求正義?

格 啊,我可不想。

蘇 那麼我們已經完全實現了那個我們在建城之初所期待發現的關於正義的原則和模子。

格 是的。

蘇 的確,格勞孔,——鞋匠做鞋匠的活兒,木匠做木匠的活兒,別人也是這樣,這種分工就是正義的影子,也是它之所以有益的原因。

格 看來是的。

蘇 正義就是這樣一類東西,它並不存在於人的外部行為中,而存在於他的內部行為,與他本人和他的心靈密切相關。他不允許心靈的一部分去履行另一部分的工作,互相幹涉。他把自己的事務安排得井井有條;他是自己的主人和朋友,能夠協調三部分的關係,使之變得有節製,和諧。因此如果有任何事情要做,如賺錢,照顧身體,公共事務或私人事務,他會立刻行動。在所有這些領域,他把能夠保持內心和諧及有助於達到這種狀態的行為稱為正義,把指導這種行為的知識稱為智慧,把破壞它的行為稱為不正義行為,把指導破壞行為的信念稱為無知。

格 蘇格拉底,你是對的。

蘇 好,如果我們宣稱已經找到了正義者,正義的城邦,我們並不會被認為是在撒謊。

格 天哪,當然不會。

蘇 那麼我們現在應該去尋找不正義啦。

格 顯然是的。

蘇 不正義肯定是心靈中那三個部分的一場戰爭,是幹涉及代替別人的工作,是某一部分對整個心靈的背叛,以謀求統治它,盡管這是不恰當的,因為背叛者的天性其實隻適於服從,隻有一部分的天性是屬於統治者那一類的,我認為這種騷亂和迷茫就是不正義,縱欲過度,怯儒和無知,一句話,任何邪惡之名都可以加在它身上。

格 是的。

蘇 如果我們把正義和不正義搞清楚了,那麼不正義的行為,正義的行為一類的事情也就清楚了。

格 怎麼會呢?

蘇 因為它們與健康和疾病是相似的。後者存在於肉體中,前者存在於心靈中。

格 以怎樣的方式?

蘇 健康的行為產生健康,不健康的行為產生疾病。

格 是的。

蘇 因此,正義的行為產生正義,不正義的行為產生不正義,對嗎?

格 對。

蘇 保持肉體的健康就是按照肉體的自然性來確定統治者和被統治者,而不正義意味著統治者和被統治者的分工是不合自然的。

格 是的。

蘇 美德是心靈的健康,美好和堅強的狀態,而邪惡則是疾病、醜陋和虛弱的狀態。

格 是這樣。

蘇 那麼是不是良好的行為使人獲得美德,醜陋的行為讓人走向邪惡?

格 必然是這樣。

蘇 看來剩下的需要我們探討的問題是:行正義之事,保持良好行為,做正義之人(不管是有人知道他)還是做壞事,做不正義之人(隻要不受懲罰),二者哪個更有利?

格 但是蘇格拉底,我現在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可笑。

《理想國》

(在從比雷埃夫斯回雅典的路上,蘇格拉底被普利馬修斯(Polemarchus)拉住,勸他來家,見到了普利馬修斯的老父塞夫洛斯。他們進行了一場簡短而有意味的關於老年人負擔的對話。這裏我們主要看一下他們對正義的定義。)

蘇 講到正義,難道僅僅是說真話,欠債還錢這麼簡單嗎?或者同樣的行為有時是對的,有時是錯的?我指的是這類事情,比如:一個朋友曾經在他頭腦清楚的時候把武器交給你,而在他喪失理智的時候又向你索要,這時你就不應該交還給他。交還給他是不正義的,而把整個事情的真相告訴喪失理智者也是不正義的。

塞 你說得對。

蘇 那麼僅僅是說實話,還債還不是關於正義的定義。

普利馬修斯插話:如果我們相信西蒙尼德(Simonides),那麼這就是正義的定義,:

塞 現在我必須回去獻祭了,這個話題就留給你們了。

普 我可以接替您的角色了?

塞 當然。

蘇 那麼普利馬修斯,你作為這個話題的繼承者,請告訴我們你認為正確的西蒙尼德關於正義的定義。

普 他說,正義就是欠債還錢,我認為這很正確。

蘇 對,我們不可能懷疑西蒙尼德,因為他是個聰慧、有靈感的人。但是他到底指什麼?也許你能理解,但我不明白。很顯然,他所說的正義並非我們剛才討論的——應把代管的任何東西歸原主,盡管他頭腦不正常;然而代管者所代管的東西對他都是一種欠債,不是嗎?

普 是的。

蘇 但是,如果原主在頭腦不清醒時要求歸還,代管者根本就不應該還給他。

普 這是對的。

蘇 當然,當西蒙尼德說正義就是歸還欠債時,他所指的與此有別。

普 他確實另有所指。他相信朋友之間應當為善,而不應該交惡。

蘇 我明白了。如果雙方是朋友,並且把錢歸還原主對雙方都是有害的,就不能算是還債。這就是你認為的西蒙尼德的意思?

普 非常正確。

蘇 那麼一個人應該歸還欠敵人的債嗎?

普 盡其所能歸還。我認為敵人欠敵人的是惡。

蘇 看起來西蒙尼德在詩意地,卻含糊不清地解釋正義的特點。因為他認為正義就是給每個人恰切的回報,他把這叫做“還債”。

普 一點不錯。

蘇 天哪,如果有人問他:“西蒙尼德,醫術所給予的恰當回報是什麼呢?是給誰的?”你認為他會怎麼回答?

普 他當然會說,醫術為我們的身體提供藥品、食物和飲料。

蘇 那麼烹調術呢?

普 它為食物增加美味。

蘇 非常好。那麼我們稱為正義的東西將給予什麼,給誰呢?

普 蘇格拉底,它必須與前麵所講的保持一致,即為朋友造福,懲罰敵人。

蘇 這是他的意思嗎?

普 我認為是的。

蘇 誰最有能力在健康和疾病方麵造福他的朋友,處罰他的敵人呢?

普 醫生。

蘇 誰能夠在航行中遇到暴風雨時做得最好呢?

普 舵手。

蘇 正義者呢?在什麼行動、什麼任務中他最能利友害敵呢?

普 在進行戰爭和結盟的時候。

蘇 很正確。那麼我親愛的普利馬修斯,當人們沒有疾病的時候,醫生是沒有用處的?

普 對。

蘇 舵手在不航行時也是無用的?

普 事實如此。

蘇 那麼對於不交戰的人們來說正義者也是沒有用處的?

普 我認為不是。

蘇 正義在和平時期也是有用的?

普 是的。

蘇 耕種也是如此,對嗎?

普 沒錯。

蘇 是為了收獲嗎?

普 是的。

蘇 製鞋術也是如此嗎?

普 是的。

蘇 我想你會說是為了做鞋子?

普 是的

蘇那麼好吧,正義在和平時期使人們得到什麼呢?

普契約,蘇格拉底。

蘇 所謂契約,你指的是合夥關係,還是別的什麼?

普 當然是合夥關係。

蘇 在下棋時,一個好的有用的夥伴是正義者還是好棋手?

普 好棋手。

蘇 對於壘磚砌瓦,正義者是比建築工人更好,更有用的夥伴嗎?

普 根本不是。

蘇 在音樂方麵,音樂家比正義者更有用。那麼在哪類事務中正義者比建築工人或音樂家是更好的合作者呢?

普 我想是在金錢問題上。

蘇 普利馬修斯,恐怕要把花錢的問題除外。例如在馬匹交易時,養馬者是更有用的夥伴,難道不是嗎?

普 顯然是的。

蘇 當某個人想買艘船時,造船匠或船長不是更有利嗎?

普 好像是吧。

蘇 在那種金錢上的合夥關係中,正義者比其他人對人更有利嗎?

普 當一個人有必要存錢並且需要保障錢的安全性時是這樣的。

蘇 你是指不用錢而儲存它的時候?

普 非常正確。

蘇 因此當錢沒有用時正義才是有用的?

普 我想是的。

蘇 當某人需要妥善保管一把修枝剪刀而並不使用它時,正義在公私兩方麵都是有用的。然而,當你要用它剪枝時,花匠的技術才是有用的。

普 看來是的。

蘇 那麼你一定會同意,當某人要保管盾或琴而不使用的時候,正義是有用的東西,但是一旦你需要使用它們,有用的將是軍人或音樂家的技藝。

普 這是必然的。

蘇 對所有其他事情而言,它們有用,正義就無用;它們無用,正義就有用,是嗎?

普 恐怕是的。

蘇 我的朋友,如果正義僅在事物無用時才顯示其作用,那麼它一定不是件重要的東西。但是,讓我們這樣來考慮:無論是動拳頭還是使用別的手段,打仗時最善於進攻的人也必定是最善於防守,不是嗎?

普 當然。

蘇 最能抵禦疾病的人也是最容易感染疾病的人嗎?

普 看來是的。

蘇 一個稱職的陣地防守者同時也是善於竊取敵人的作戰計劃並明了他們行動的人嗎?

普 的確是的。

蘇 如果某人是一樣東西的好看守,他必定也是善於竊取它的啦?

普 好像是這樣。

蘇 那麼如果正義者善於保管錢財,他必定也善於偷盜。

普 我們的討論正說明了這一點。

蘇 因此正義者竟也是一種竊賊。你也許是從荷馬那裏認識到這一點的吧。他欣賞奧得修斯(Odysseus)的外公奧托李科斯(Auolycus),並且說他在偷竊和偽善方麵“出類拔萃”。因此,根據你、荷馬以及西蒙尼德的說法,正義與偷盜的技藝是一類的東西,當然它是為了有益於朋友而有害於敵人的。這難道不是你的意思嗎?

普 不,天哪,我給弄糊塗了。但我仍然確信,正義是利友害敵的。

蘇 當你說到朋友,你是指那些某人認為對他有幫助的人,還是那些雖然看來不是,而實際上對他或敵人都有益的人?

普 人們也許喜歡那些他們認為是好的,對自己有用的人,而恨認為是壞的,對自己有害的人。

蘇 在這一點上人們確實犯了個錯誤,把某些也許沒有用的人看作是有用的,對敵人也犯了相反的錯誤。

普 他們是這樣的。

蘇 那麼好人便成了敵人,壞人反倒成了朋友?

普 是的。

蘇 這樣一來,在這些犯了錯誤的人那裏,正義豈不成了幫助壞人,傷害好人啦?

普 看來是的。

蘇 但是好人是正義的,並且是可以避免犯錯誤的,不是嗎?

普 是的。

蘇 但是根據你的意思,傷害沒有犯錯的人反倒是正義。

普 不是的,蘇格拉底,這是錯誤的。

蘇 正義是傷害犯錯者,幫助正‘義者嗎?

普 這種說法看來比其它說法更_有吸引力。

蘇 那麼,普利馬修斯,對於那些判斷有誤的人,傷害朋友,幫助敵人是正義的,因為他們的朋友是壞人,而他們的敵人卻是好人。因此我們得出一個與西蒙尼德的意思相反的結論。

普 這是必然的。但是讓我們改變一下假設;我們也許沒有正確定義朋友和敵人。

蘇 我們錯在哪裏,普利馬修斯?

普 當我們說朋友是有益的時候。

蘇 現在我們該如何重新進行考慮呢?

普 我們應該說,朋友不僅表麵上是可靠的,而是真正可靠的。那種看來可靠而實際上並不可靠的人雖然被人當做朋友,但並不是真正的朋友。在敵人那方麵也如此。

蘇 根據這種論點,好人是朋友,壞人是敵人。

普 是的。

蘇 關於正義,我們在前麵講過,正義就是利友害敵;我們還得補充一點,即,以善對待好的朋友,以惡處罰壞的敵人。

普 是的,我認為你說得很好。

蘇 但是,正義者可以傷害任何人嗎?

普 當然,他可以傷害壞人和敵人。

蘇 如果馬受到傷害,它們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普 變壞了。

蘇 它們是以狗的方式變壞還是以馬的方式變壞?

普 以馬的方式。

蘇 如果狗受到傷害,它們以狗的方式而不是以馬的方式變壞嗎?

普 必定是這樣的。

蘇 難道人也是這樣的嗎?他們受傷後德性就會墮落?

普 確實如此。

蘇 正義不就是人的一種德性嗎?

普 當然是的。

蘇 那麼我的朋友,受過傷的人必定會變得更不正義啦?

普 看來是的。

蘇 音樂家能夠通過練習音樂來使人變得不懂音樂嗎?

普 這是不可能的。

蘇 那麼,正義者能夠通過實踐正義來使人變得不正義嗎?或者換句話說,好人能夠用他們的美德來使人變壞嗎?

普 不能。

蘇 熱的作用不是使東西冷卻,而是相反,對嗎?

普 對。

蘇 幹燥的作用也不是使東西潮濕,而是相反嗎?

普 對極了。

蘇 那麼美德的作用不是傷害人,而是有益於人?

普 看來是這樣。

蘇 正義者是好人嗎?普 當然。

蘇 如果是這樣,那麼普利馬修斯,正義者的作用就不是傷害朋友或其他任何人,而不正義者的作用才是這樣的啦?

普 我認為你說的一點不錯,蘇格拉底。

蘇 如果有人告訴我們正義就是:還債,並且正義者還債就是傷害他的敵人,造福他的朋友一一說這話的人不是聰明人,因為這不是事實,我們已經證明傷害別人就不能算正義之舉。

普 我同意。

蘇 如果有人告訴我們這種說法是西蒙尼德或畢阿斯(Bias)或彼得葛斯(Pittacus)或其他聖賢的意見,你和我應當一起向他開戰。

普 是的,我很願意加人這場戰鬥。

蘇 你知道“正義是利友害敵”這種說法是誰提出的嗎?

普 是誰提出的?

蘇 我想佩裏安德(Piriander)或者波蒂克斯(Perdiccas)或者澤爾澤斯(Xerxes)或者科林斯的伊斯門尼斯(Ismenias)或者其他一些認為自己的擁有權勢的富人都曾主張過。

普 你說得很對。

蘇 很好。既然正義的這一定義不成立,我們應如何定義它呢?

(色拉敘馬修斯迫不及待地插話了)

色 蘇格拉底,你們倆在胡言亂語些什麼?讓我說,正義不是別的,是強者的利益。你為什麼不讚同?你是不想這樣做吧。

蘇 我必須先弄清你的意思。你說正義是強者的利益。當然你並不是指這樣的事情吧?波利達摩斯是運動員,比我們都強壯;吃牛肉增加體力於他是有利的。你認為這種食物對我們這些比他虛弱的人來說也是有利的,是正義的嗎?

色 你讓我厭惡,蘇格拉底。你的把戲總是在最要害處使辯論受到損害。

蘇 親愛的先生,根本不是這樣。但是請你詳細說明你的意思。

色 你難道不知道有些城市被獨裁者統治,有些由人民統治,有些被貴族統治嗎?

蘇 當然知道。

色 這些政權在每個城市裏都是有權威的嗎?

蘇 當然。

色 每個政府都從自己的利益出發來製定法律:民主派製定民主法律,獨裁主義製定專斷的法律,其它的也是如此。他們製定法律之後就宣稱,對於被統治者,它是正義的,即他們的私利是正義的。他們懲罰那些違反法律的人,並稱他們為違法和不正義者。這就是我所說的正義,在所有城邦都如此。從已經建立的城邦的利益以及正確的推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