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快跑!快跑啊!”一麵擋著那些拳頭,一麵不忘讓蘇靜緩快逃。可她完全像是一尊石化了的雕像,隻站在那裏怔怔的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碎片,慢慢的蹲下身去撿晶瑩的碎片。粉色的不規則碎片在路燈的照射下散發著妖異的光芒,特別是染上了她手心的血,更為刺目。
“蘇靜緩!快逃……”俞季帆用身體為她擋住襲來的拳,倒在地上,英俊的麵孔硬挨了一拳,有些紅腫。唇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怎麼看都是讓人心疼的。伸手使勁的推了下蘇靜緩,俞季帆用唇形無聲的重複著:快逃……快跑……
一個不穩,蘇靜緩跌倒在他身邊,本已冰冷的眼睛在這一刻降到了冰點,絕美的臉沒有絲毫表情,在夜色的包容下好像一尊女修羅,靜靜地釋放著抑製不住的怒火,來自地獄。
“找死!”
狠狠地握拳,手中的碎片刺入手心最柔嫩的肉裏,可她不覺得痛。血液從指縫裏流出來,滴落在還未拾撿完的水晶碎片上,有些詭譎的目光映襯著她蒼白的笑容,掃過想向自己攻擊的流氓頭子。
飛起一腳踹在他最脆弱的地方,流氓頭子立刻捂著跨下痛苦大叫:“還愣著幹嘛,給老子廢了這賤人!”
十寸高跟鞋,尖尖細細,可她拿捏的剛剛好,每一次攻擊都是穩住重心全力踹向敵人的弱點。
“季帆,小心!”
就在俞季帆撂倒第二個混混時,倒下的那個在背後向他偷襲,可她這邊已經很勉強了,難以脫身隻有衝他大叫!很難想象,當時的自己從哪來的力量,將流氓頭子一腳踹向混混的方向,並且極為精準的讓二人撞上,一同倒地。
看不出,自己居然這麼能打!
水晶娃娃被弄碎的怒火在這一刻都發泄在這些人身上,她拚命的用鞋跟做重心力,一次次的踹向眼前男人。打著打著,好像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並遞來一柄網球拍。
“謝了!”頭也不回,她拿出大一參加網球賽的勁頭,一拍子揮出去,精準無比的拍在某混混臉上,堅韌的網線立刻在他臉上留下了一條條印記。
蘇靜緩徹底瘋狂了,她左右開弓,誰剛上前一步就使勁揮拍子,把混混當網球打。左一拍,右一拍,偶爾炫耀下球技,揮手來個上挑,她逮著流氓頭子一頓胖揍,把他的臉打成了一副臃腫的棋盤還不過癮,抬腳踹向他已經傷害累累的小弟,待他剛要反擊一個漂亮的旋轉將球拍倒拿,對著流氓的頭使勁的一棍子敲下去,他就華麗麗的癱倒了。
“緩緩,你沒事吧!”收拾完那邊的混混,俞季帆走來趕忙扶住她的手臂,想要掰開她緊握球拍框的手。
“我沒事,季帆。”抬起眼簾,她清亮的眸裏沒了剛才的暴戾,一襲憂傷的溫柔在眼底漸漸化開。轉身她將拍子遞還給路邊環抱雙手冷眼旁觀的人,並微笑著與他致謝。那人並不搭話,深邃的眸在她身上掃了圈,意味深長的勾起唇角,轉身離開。
“胡說,瞧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走,跟我去醫院!”霸道的鉗製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就要走。
“等一下。”蘇靜緩掙脫他的束縛,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將散落的碎片一一撿起,重新裝入小禮盒中,再拿起手袋,這才跟著俞季帆離開,去了醫院。
離開前,還不忘小小的傷感一下,擔心這些人未來的“幸福”生活,希望她的高跟鞋和網球拍不要給他們留下太多陰影。
手心裏的傷痕細碎,但傷得並不深。醫生很小心的將嵌進去的碎片捏出來,幫她消毒包紮,並吩咐她安心養傷,不準沾水,不準吃色素類食物雲雲……
從醫院出來,他們已沒有看電影的心情,於是俞季帆取了車便把蘇靜緩送回家。在蘇宅外兩人道別,而他一直站在門外等她進門,見燈亮了才轉身離開。蘇靜緩坐在玄關,冷笑著環視空蕩蕩的家,曾經溫暖的家如今越發冷清。
“小姐!你怎麼受傷了,這讓夫人、先生知道要多心疼啊!”劉嫂擔憂的拂過蘇靜緩被擦傷的額角,心痛的捧起她那隻快被包成豬蹄的手。“不長眼的阿飛,把小姐傷成這樣!”
“劉嫂,我沒事的,不用擔心。”勉強的撐起一彎笑容,蘇靜緩擺擺手向她證明著手還能動,還沒廢!“你看,我這不是能奔能跳的嗎?這手隻是些擦傷,三兩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