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沒!”
“沒有,那些人也得到應有的教訓了!”若是報警,估計明天晨報就會把她彪悍的事跡炫耀的滿城皆知!
劉嫂抿抿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蘇靜緩製止。“劉嫂,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不用管我。”蘇靜緩踢掉鞋子從玄關爬起來,撐著樓梯扶手往臥室去,走到一半忽的頓住身形,卻沒有回頭,平靜的聲音傳來,她說:“我受傷的事情不準告訴任何人,我爸媽也不行。若是他們問起,就說我過幾天要考試了,搬回學校住。”
不等劉嫂回應,蘇靜緩已經回到房間,緊閉房門默默地收拾著行李。
次日一早,蘇靜緩便匆匆趕回學校,在寢室樓下她驚訝的睜大眼睛,丟下行李箱就衝過去,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死木頭,怎麼現在才回來!知不知道,你不在會裏坐鎮的日子,他們有多鬧騰!”清晨六點多,大多人還都在夢裏,即便是零星幾個起床的,看見這一幕也是以為自己在夢遊,揉揉眼睛紛紛趕回去補眠了。
“在鬧騰有你鬧嗎?小靜,你的事我都知道了。”穆軒宇握著她的肩,凝視著她鄭重的說。
“啊?我的事?是媒體亂報的,你別信!”蘇靜緩下意識的躲開那雙眼睛,她怕被看穿,尤其怕被這個玩了那麼多年的好友看穿。
“空穴怎能來風?小靜,就準備這樣一直逃下去!”淡淡的藥水味在鼻端飄散,他扶住那隻“豬蹄”,無奈白了她一眼,責怪道:“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瞧瞧你的手,都成豬蹄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沒事!蘇靜緩你到底要撐到什麼時候,你那副臭脾氣就不能改改嗎!”
溫良的會長大人發火了,蘇靜緩縮縮脖子,索性裝傻到底。她指了指自己的箱子,朝穆軒宇微笑,笑得很甜,很無害。“呐,索性你就發揮下你那少得可憐的愛心,幫助我這個可憐的傷病員,把箱子扛到寢室,順便再把我房間收拾下?”
在她眼裏,穆軒宇就是除開蘇墨軒外的又一個兄長,極為寵她的兄長。遇事可以在他這裏傾訴,可以在他身後躲起來,但這次,她獨獨不想向他傾訴,不想讓他知道這段日裏她曾經的驕傲被踐踏的多低賤。
穆軒宇是懂她的,他並沒有逼她,而是任勞任怨的拎起那個並不重的箱子,陪她回了寢室。因為今天是周末,寢室裏兩位本市的學生已回家,而白筱翎也搬出了學校,整個寢室空蕩了不少。
“小靜你先坐著,我去給你打點水!”放下行李箱,穆軒宇熟門熟路的走進小廳,找出她的暖瓶往外走去。
蘇靜緩聽話的坐在寫字台前,順手整理著桌麵。由於桌上那堆文件太重,她受傷的手又吃不上力,一不小心把文件堆帶到了地上,夾在其中的相框隨著摔在地上。她急忙蹲下身檢查相框,玻璃麵已經摔得四分五裂,下麵的相片也仿佛被分割成碎片,在燈光下一道道裂痕就像他們之間的縫隙,成射線狀發散開。曾經燦爛的笑容在此刻看來甚是扭曲,眼前一片模糊,淚水忍不住滑落,滴在碎玻璃上。
“為什麼。”她喃喃自語著,將相片從碎玻璃中取出。照片上的男生勾著她的肩膀,比這一個傻氣的“V”手勢,笑得燦爛。許久,蘇靜緩將目光從相片上抽回,小心翼翼的將相片放入抽屜,再重重的關上。她繞過寫字台停在窗邊,不經意的遠眺卻將目光鎖定在樓下的某處。
是他,是他們……
樓下,打完水的穆軒宇本想去給蘇靜緩買些早餐,誰知剛出寢室樓就看見了他,那個給了她希望又狠狠的捅了她一刀的男人。
這麼早,他在這裏幹什麼?來找靜緩,或者隻是路過?看他遠遠地站在樹下,仰望寢室窗的動作,穆軒宇心裏所有的不滿與責怪似乎減輕了許多,他應該也不好過吧!
如果在這和他吵,肯定是小靜不願看到的,所以穆軒宇選擇繞到離開。從他身側走過時,耳邊是他輕飄飄的聲音:“宇哥,她……還好嗎?”
頓住腳步,穆軒宇背對著艾錦站在樹蔭下,看不見神情卻能感受到他身上撒發著的斥責,與微怒。
“你還知道問?既然這麼關心她為什麼不自己去看看!”
艾錦沒有回應,隻是仰頭看著那扇不知爬過多少次的窗,而他也隻敢在這樣的晨曦仰望,因為他知道她不再寢室裏。可今天,她卻回來了,遠遠地看見她,似乎又瘦了,左手上還纏著厚重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