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都感覺不到溫暖,尤其是這個曾在溫室中生長的柔嫩。
“我們在這裏定居吧,逃開父母,逃開他們就好了啊!”她的想法不切實際的天真著。蘇靜緩沉默著,等待著他的回答,她期冀的不過是他一個點頭微笑,一個溫柔的回抱。可是,一切都不想自己預想的那麼簡單。
“終有一天,他們會找到我們的,蘇靜緩。這就是我們的命運,逃不開的。”曾經開朗的,囂張跋扈的艾錦居然也有那麼蒼涼的聲音,他的眸不複從前的清朗,他的笑再也走不進眼底。
蘇靜緩緊緊的攥住他的手,用盡全身力氣去牽起嘴角那彎甜美,隻是她還是失敗了。她的笑,他的笑,都染上了憂色,在彼此眼中漸漸地、靜靜地放大。
“可是,我愛你啊!”就像是宣誓,她說的承重,卻想要告訴他。
“我也愛你,靜緩。隻是你和二哥還有婚約,你不能對不起他,我也不能。”事到如今,他隻能拿婚約做擋箭牌。對與俞仲卿,艾錦有太多的對不起想要告訴他,隻是他始終是個外人,他不能把家族的辛密告訴他,隻能埋在心底,一人承受這種愛與不能愛的煎熬、哀戚。
蘇靜緩的眼睛咻的亮了,她仿佛看到了曙光,那裏有他們的羈絆。而這個羈絆隻需伸手,就能簡單的解開。為此,她很是欣慰。
“那我給他打電話,請他幫忙,他會允許的!”
俞仲卿,這個名字在她的生活中漸漸變得不再陌生,她覺得他值得信賴和依靠,她的直覺讓她莫名的相信這個男人。他說過,他們是朋友;他說過,他會幫助她的。
艾錦沉默了,他久久不無言,隻是看著她的眸子,她的美好。回憶衝湧上心頭,衝擊著血脈,撞擊的疼痛異常。他無力的回握住她的手,溫柔的觸感和以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如今他們彼此的身份。
母親的悲戚,父親的氣概,祖父的憤怒,蘇母的警告……
種種交織在腦海中,將他所有愛她的力氣抽空,再將其打散,折磨的支離破碎方才停手。
放手吧。抓住她的手鬆了又鬆,終還是緊緊攥住了。
他還是不舍得。
“靜緩,如果真的想結婚,我們就回去吧!沒有祝福的婚姻,不會幸福。”
對視許久,蘇靜緩淒然一笑,放開了手。她的眸是憂傷的,濃濃的倦意抵擋不住他的冷峭。“艾錦,你終究還是放不下那邊的一切吧!”
“靜緩,我愛你,這個,是真的!”他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她身邊半蹲下來,將她的手移到自己的左胸,讓她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彼此有陷入了沉默,在這個漫長而又寂寥的夜裏。
艾錦的心在她的掌心下跳動,有力的回答著他的愛。可是,蘇靜緩不知,他的心還在糾結著那個禁忌的癡戀。
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我一定會放下所有和你結婚,和你在一起!不管在哪,我都願意!隻是,蘇靜緩,你不明白,你什麼都不明白!
結婚的事情就此不了了之,蘇靜緩和艾錦開始了戀愛以來的又一次冷戰。誰知……
一大早上就有人來敲門,蘇靜緩隻得離開溫暖的被窩去開門,心裏還嘀咕著艾錦怎麼自己不帶鑰匙。
“你回來了!”蘇靜緩低頭揉著惺忪睡眼,身上隻穿了件艾錦的襯衫,多少顯得有些單薄。修長白皙的雙腿裸露在外,腳上踏著一雙維尼熊的毛絨拖鞋,俏皮中透著嬌嫩的膚色。
沒等她抬頭,自己已經落到一個有力的懷抱裏,冰涼的衣料似乎帶著晨間的露珠,摩挲著她嬰兒般的肌膚。突如其來的擁抱和冰涼陌生的觸感讓蘇靜緩全身的警鈴大作,她瞪著眼睛仰視著那張好久沒在出現的臉,險些叫出聲來!
她掙紮著,想要擺脫那個陌生的溫度。拳打腳踢,可這些那裏敵得過他這個大男人。一番掙紮後,她的領口從肩上滑落到臂上,纖細的鎖骨凸顯在光潔無瑕的皮膚上,論誰見了都會遐想翩然。
若以若現的半抹****,像是兔子般不安分的在他身前磨蹭。蘇靜緩猛地將腿向上抬,膝蓋狠狠的撞在了他的某處脆弱。“唔……蘇靜緩你謀殺啊!”
在他呼痛的前一秒,蘇靜緩分明聽見他吞咽口水的聲音,滾動的喉結微微顫抖,兩眼的怒火若然可以碰射出來,足夠將她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