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機,蘇靜緩安然的從他的禁錮中逃脫,快步的走到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與他隔著一個沙發,雙手環抱著臂膀,冷冰冰的瞧著這個瘟神,還真是陰魂不散!不悅的聲音伴隨著她櫻唇的張合,其中夾雜著幾分慍色。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是誰讓你來的!”或許自己早該想過有這一天,所以她並不驚訝,可當這一天真的來到時,她卻慌了。
真的被找到了。但找到他們的人,不是蘇家,也不是艾家,是葉城。
“怎麼,不歡迎我?”葉城上下打量著蘇靜緩,曖昧的眸子在她身上流轉,最後落在她的臉上,痞笑著調侃道。“還是……我打擾了你們的好事?”
“葉城,我可以告你誹謗,告你私闖民宅!”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她就一肚子火。
“那麼蘇助,你無故曠工那麼多天,又怎麼解釋呢?按法律條文走,你是要被開除的!”他隨手將門帶上,將目光移開到別處,不敢再看她那惹火的身材,否則真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開吧開吧,反正我無所謂!”蘇靜緩不在乎的擺擺手,寬大的袖子滑落,她再次卷起,藕色的臂膀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誘人,皮膚下的血管裏湧動著青春的活力,隨著她的動作魅惑著那個古老的物種——男人。
“我不喜歡虎頭蛇尾的員工。”葉城壓抑著身體的異動,說來也怪,除了這個女人還從未有誰能夠勾起他的欲念。
蘇靜緩拉開窗簾,半靠在窗邊的咖啡桌前,桌上的兩隻酒杯交疊著倒下,幾滴殘留的紅酒沁入碎花桌布上,形成一塊暗紅色的汙點。若不仔細看,誰也不知那是一個‘錦’字。
她輕撫這那塊汙漬,一筆一劃的將它重新描繪,若有所思。陽光透過窗欞將她的側影照在地板上,逐漸拉長。融入光線中的她總讓人覺得舒心,暖暖的,有種說不出的純淨。淩亂的長發被風吹拂,幾絲碎發掛在臉上,掩蓋住她的憂傷。
忽然,寧靜的人影轉身看向窗外,似乎在欣賞什麼風景又像在等待什麼的出現。或許是她沒有找到,所以才悵然的回首,抬眸與他對視。久久的,她扯出一抹微笑,清傲,高潔,宛若神邸中的王後俯瞰蒼生的悲憫。
“我不喜歡自大妄為的上司,葉城。”
“蘇靜緩跟我回去。”淩厲的眸一瞬穿透了她的腦海,似乎看清了她的一切,又仿佛一無所獲。葉城緩和下態度,與她商討著。
“可是我並不想回去。那邊,無論是工作還是學業,想來不用靠努力也能得到,不是嗎?”她的笑容逐漸放大,可那溫暖卻不達眼底。這或許就是她的悲哀,身在其中難以看清,等到離開了方知道外麵的路有多難走,而那時的自己想得有多簡單,多白目。“你靠近我也是因為我的家庭吧,高幹子女,被三大家族之一的蘇家碰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得到我,你就能在B市站得更高,站的更穩!”
葉城不知該說什麼,他的追逐的確摻雜了這層因素。而她的眸是那樣的犀利,她的心是那樣的通透,這一切的肮髒總是瞞不過她的眸。可他卻莫名的怒了,因為她嘴角的嘲弄,因為她對自己的譏誚。
“蘇靜緩!”他三兩步跨到她麵前,拳頭從她耳際砸過,重重的落在牆壁上。不甘、憤怒混合著屈辱朝她奔湧而來,許是因為她的純淨將他襯托的肮髒不堪,許是因為他被她看透了心思,他怒了。
“葉城,我就不明白,你幹嗎老抓著我不放!我說你那些個女人那個不比我好!嘖嘖胸大,腿長,腰係,而且都想被你……”仰著臉的蘇靜緩看著他嘴角的莞爾不禁頓住了聲音,有些羞赧的垂下頭。
“被我什麼?”他問得戲謔。
“少兒不宜,所以刪除。”她揚著笑,平靜的回答。
“蘇靜緩,我說過我在追你,所以,你不能跑!”他平靜的望著她,眼底的波瀾掩藏的恰到好處。
“既然是追,我為什麼不能……”跑。
蘇靜緩愣在那裏,她的眸光化作一潭春水的溫柔,從他身上越過,直直的投向門口,轉瞬又變的冷沉。
“靜緩,有客人?”看到葉城在這裏,艾錦有些詫異,可那抹詫異隻在漆黑的眸中一劃而過,轉即又變得冷寂。
蘇靜緩點點頭沒多說什麼,隻站在窗口與他僵持。
兩人似乎在冷戰呢?葉城認為這是個好機會。他噙著溫和的笑容,走向晨跑回來的艾錦,與他握手。“艾少,好久不見。你和緩緩的新聞報道可是從未間斷過,占據報紙的頭版已經有盡半月了,該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