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柳澤洋像見到救星似的,奮力的推薦擋住他去路的人,往雷千雪飛奔而來,他膝蓋一彎,在雷千雪目瞪口呆之下跪在她的麵前,雙手抓緊著雷千雪的褲子,驚恐失色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太後娘娘,救命,快救救奴才,那些人太可怕了,他們要拿針紮我。”
醫生護士,連帶柳澤洋的親屬都一臉看到瘋似的目光瞪著柳澤洋,柳澤洋的母親直接痛苦的掩麵而哭,她怎麼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兒子一醒來,就完全不記憶他們,甚至像個瘋子一樣,胡說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話。
雷千雪一愣,被這麼多人盯著,麵上有些掛不住,澤洋還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著,她有些受不了的拉住柳澤洋的手,拖他起來:“小澤子,給哀家起來。”自稱不自覺從口中溜出來,雷千雪的聲音放得比較低,沒有誰聽清她說了些什麼,要是那些人知道她自稱哀家的話,那些人的眼神此時便會變成看到精神病患的神情。
“嗚嗚嗚,太後娘娘,救命,救救奴才,奴才就算也不想被那些粗的針給紮死,嗚嗚嗚,那針紮得奴才好痛。”柳澤洋還死賴的抓緊雷千雪的褲子,一個有一米八高的健壯男人在一個女人的麵前跪著,哭得毫無形象,這給了在場許多男人的衝擊力,看起來不是求救命,而是求老婆不要拋棄他的模樣。
模樣窩囊得讓人瞧不起。
雷千雪剛剛接受這個世界跟大亓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在還完全不了解這個世界的情況下,柳澤洋就鬧出了這樣的事,讓她覺得很難堪,她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壓低聲音冷厲的說道:“小澤子,馬上給哀家站起來。”
雷千雪話裏的怒意,頓時讓還在哭鼻子的柳澤洋心底一涼,惶恐地抬起頭看著雷千雪,在她威嚴的目光下,抖著嘴說道:“太後娘娘。”
“起來。”雷千雪聲音拔了一個高調。
“是,奴才這就起來。”柳澤洋反躲性的站了起來,一臉驚恐的看著雷千雪,柳澤洋從小就進宮當奴才,骨子裏已經滲透著對王者的敬畏和恐懼,戰戰兢兢在宮中生活了十幾年,就怕哪天會掉腦袋,對於每一個主子都是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極力的想討好各宮的主子,如今除了大亓皇帝外,地位最高貴的太後娘娘正用冰冷的眼神盯著他,怎叫他不膽顫,就怕太後心裏一個不舒服,他就要掉腦袋。
柳澤洋家屬和醫生護士,還有路過的病人,都一臉詭異的看著柳澤洋和雷千雪,特別是柳澤洋,那探究的眼神像是要把柳澤洋盯出幾個洞出來似的,想著柳澤洋是不是傻了,說一些是人聽不懂的話,還像個沒用的男人一樣,對著一個女人眼淚鼻涕的哭,真丟男人的臉。
雷千雪也覺得忒丟臉,被這麼多人用怪異的眼神盯著,渾身都特別不舒服。
柳澤洋的父母走到雷千雪的麵前,哭得很傷心的柳母拉住柳澤洋的手,哭泣著:“兒啊!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快跟媽回病房,媽要叫醫生看看你病得怎麼樣?怎麼連媽都不認得了。”
柳澤洋像見了鬼似的,推開柳母,嚇得躲在雷千雪的身後,一臉驚嚇的說道:“我不認識你,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娘!”記憶深處中,柳澤洋聽出柳母口中的媽意思就是娘,自小是孤兒的他又怎麼可能有娘,而且就算有娘,眼前這個娘也不是,身穿奇怪的衣裳,露手臂露大腿,一看就不是大亓的百姓;柳澤洋心裏害怕得很,他一醒來就被一群穿著奇奇怪怪衣服的人圍著,然後問東問西,問一些他完全聽不懂的問題,甚至還有一個戴著白色帽子,一身白色衣服的女人拿著那麼粗的針要紮他的屁股,他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小澤子,雖不是真正的男人,但屁股也不是隨便什麼人能看的,那白色衣服女人眼也不眨的就要扒他的褲子,簡直太……太不知羞恥了,嚇得他拚命的往外逃,就怕那些可怕的人要拿針紮他。
柳母一臉傷心欲絕的看著柳澤洋,伸手想要抓住柳澤洋的手,卻被他驚慌的躲過了,她無力的垂下手,抽抽泣泣的說道:“澤洋,我是你媽啊!你就算腦部被撞到,也不能把媽給忘。”
柳澤洋被這麼多陌生人給嚇得腿軟了,他一臉求救的看著雷千雪,“太後娘娘,快快救救奴才,奴才根本不認識他們,他們想要殺害奴才,奴才不想死啊!”
雷千雪此時心裏亂得很,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來到什麼樣的世界,這個世界的人又是怎麼樣的人,一無所知的自己,又怎麼能保得了小澤子,她隻能不斷的逼著自己冷靜再冷靜,搜索著腦子裏那零碎的記憶,按壓心裏的洶湧,佯裝平靜的說道:“請你們在外麵等一下,我有事跟他談一下。”說著,雷千雪不顧那些人開口,扯著柳澤洋走進自己的病房。
雷母有些弄不清情況的看著雷千雪,一臉疑問的問道:“千雪,你這是……”
雷千雪打斷雷母的話:“可不可以請你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