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出息地愣在原地,因為他的手裏端著一碗香噴噴的誘人的麵條。
“想吃?”
我看著他端著麵條向我走來,在我麵前站定,我近距離地看到了碗裏的麵條長啥模樣,好家夥,借著我房間裏的燈光,我清楚地看到骨頭湯打底,外加綠油油的小青菜、番茄片和其他一些蔬菜的夜宵。
我吞了吞口水,堅決不能在他麵前承認,“樓下還有食材嗎?我自己去廚房下。”
我剛抬腳越過他,手腕就被他抓住,緊接著他就把麵碗遞到我手裏,我下意識接過,食物的香味和肚子裏的饞蟲令我魂不守舍,直接低頭喝了一口麵湯,喝完才意識到不對勁,尷尬地看著他,“這個,已經被我喝過了,你——”
“沒事,你吃吧,就當是你給我工作了一個月的獎勵。”他抄手倚在牆壁上,眼神淡淡地看向我。
既然他這麼說了,我就不客氣地應下他的好意,“謝謝。”
我端著麵碗走向房內,沒有關門,麵條香味太濃,需要把味道散發出去,我坐到椅子上,打算開動,下一秒才意識到他還未離開,依舊站在我房門口邊上,好像在打量我的房間,也好像在打量我的吃相。
我內心天人交戰了一分鍾,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門口,“其實這碗麵條太多了,我吃不下,我下樓再去拿副碗筷,我們分著吃如何?”
我的局促不安被他盡收眼底,他笑了笑,而後轉身下樓。
我伸手捂著胸口,靠在門上深呼吸,自我暗示,初夏,你要淡定,不就是一個不起眼的笑容嗎?不要那麼快陷進去,OK?
向東很快拿來碗筷,我分了一大半給他,我仔細分析了下,我也就是嘴饞,感覺到強烈的餓意,說不定沒吃幾口就飽了,這種不著調的事以前經常發生。
我們倆人第一次相處融洽地坐在一起吃宵夜,用餐過程中誰也沒開始說話,隻有碗筷碰撞發出來的聲音,好像我們都在壓抑自己用餐的不雅聲響。
我用餐速度快,沒想到我吃完的同時,他也吃完了,他還順手遞來紙巾給我,我笑著接下,“你的手藝不錯。”
無端霸占了他一小半的麵條,我總歸要表示謝意,客氣話是最簡單最無害的表達方式,也是我此刻最可以做的一件事,畢竟我們之前的關係不是那麼和諧。
“謝謝誇獎。”他應下了我的謝意,隨手把兩個碗疊在一起,拿著筷子站起來。
我一看立即搶著去碰碗,“你放著,我來洗,剛好讓我下樓消化下,不然早上起來肯定水腫。”
他避開了我的碰觸,端著碗筷看向我,神色間一片暖意,“不用,你是客人,哪有讓客人洗碗的道理,不過我不介意你一起陪我下樓,站在我邊上看著我洗碗。”
他的邀請,我無法拒絕,“好。”
夜宵事件之後,我和向東如履薄冰的關係好了一些,他白天見到我也不再是那種客套的問候,有時候還對我說一些‘今天的衣服很好看’、‘鞋子不錯’之類的恭維話,連一向大咧咧的向西都察覺出來他的變化,開玩笑道:“喲,我們向家最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人見人愛,在外麵最受女人歡迎的東哥竟然注意到小清新初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