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安聽了,不得了,嚇得退到最裏麵,臉色蒼白,雙手不知在摸些什麼,最後從頭上取下一根銀釵,抵在脖子上,視死如歸的說:“你別過來。”
聞川在她跌跌撞撞往後退的時候,就生怕她把自己磕著了,在她用銀釵抵著喉嚨,心一緊,忙說:“好好好,我不過去,我不過去,你先把釵子放下。”
“我不,你走開。”文安雖然搞不懂為何對方會怕自己以死相逼,但至少這種方法有用,她也不深究。
“我走了,我走了。”聞川退到轎子兩三米後,說:“這你可以放下了吧。”
文安沒有回應,抵著釵子出了轎子,見如意被將領架著,驚呼:“你們竟然是一夥的。”
什麼一夥的?
將領有些蒙,見公主用銀釵抵著自己,一副逝死不從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了一個想法:公主不會沒見過他們王吧,大雍的皇帝難道沒給她看畫像。
看來是真不得寵,什麼都不管,連嫁妝都少得可憐。
這可真冤枉孝德帝了,朝中上下沒有一個見過南蠻王的,就算是上過前線的將軍,也沒有一個見到。
在他們認知中,南蠻王是個凶殘好色的小老頭兒,畢竟能當上王的都是過了四五十歲的人,連孝德帝也是四十三才登上皇位。
南蠻士兵麵麵相覷,看王的意思,是沒打算亮身份,那他們也不敢自作主張說什麼,一個個安靜的像鵪鶉一樣。
文安氣得跺腳,在外麵沒那麼多規矩,此時也是氣急才做出這樣的行為,說“你們就不怕怎麼向南蠻王回複嗎?”
將領接到聞川的眼神,說:“王不會在意的。”
文安語塞,的確,自己嫁過去隻是他其中的一個夫人,她怎麼樣,南蠻王是不會管的。
聞川見文安情緒低落,沒有注意到他,聞川身形一閃,奪過她手上的銀釵。
文安驚叫,見連銀釵都沒有了,自己此時又孤立無緣,眼眶蓄滿了淚水,一顆顆晶瑩的水珠滑過臉頰。
聞川頓時手忙腳亂,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最後從女屬下那裏拿來一條錦帕,遞給她,用了畢生最溫柔的聲音說:“別哭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文安情緒來得快,散的也快,聽聞川說不會對她怎麼,眼淚一下就止住了,抽抽噎噎的說:“你發誓?”
“我發誓。”聞川無奈道。
“那你放我走。”文安得寸進尺。
聞川蹙眉,說:“不行。”
文安焦急的說:“為什麼,你不是說不會對我做什麼嗎,為什麼不放我走?”
聞川扶額,想了一個他自認為絕佳的理由:“因為你是和親我們南蠻的公主,既然遇見了你,就要把你安全送入境內,不能讓你離開,不然對不起王對我們的恩典。”
“你知道我的身份?”文安好似相信了。
“那你之前還敢說那樣的話,不怕我在南蠻王麵前告你狀?”
聞川嘴角抽了抽,說:“剛才隻是開玩笑,公主深明大義一定不會計較。”
文安見自己的身份起了作用,一下子端了起來,扭頭“哼”了一聲,:“不好意思,本宮沒那麼深明大義。”
聞川見她沒那麼怕自己了,好笑的說道:“那請公主責罰。”
文安撓了撓腮,說:“那本宮命你準備吃的,這幾天吃的委實太糟糕了。”
“是,公主殿下。”聞川嘴角隱隱有些笑意。
聞川當然知道文安不受寵,怕她路上風雨勞頓的,吃不好,睡不好,特意來接她,順便把大雍那邊帶來的眼線清理掉。
文安出來的時候,戰場已經清理完畢,大雍和南蠻的人相貌相近,聞川帶來的人偽裝成士兵護隊的樣子,所以文安並沒有發覺人少了。
天已經很晚了,聞川怕她積食,在她吃了一隻雞後準備伸向包子的時候,說:“不怕長胖啊。”
“不怕啊,能吃是福。”文安兩腮鼓得滿滿,看得聞川想要戳一戳。
文安自幼待遇不好,吃不上飯倒沒那麼誇張,隻是能吃到東西太少了,營養缺失,導致她身材小小的。
她毫不顧忌的坐在火堆旁啃著雞腿,與聞川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人一句,聊得歡暢,連“本宮”的自稱都沒有了,其實她也不是很喜歡那個自稱。
“嗯,能吃是福。”聞川笑著看她,火光照的她臉有些紅紅的,在黑夜的襯托下帶有一絲神秘感,美好如畫,那是他的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