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傾城被顏泰拉著一路往前走,心裏暗暗擔憂,倘若是被他人撞見,她一個宮妃和皇子拉扯,豈不是招人閑話。
但是她想要從顏泰的手裏掙脫出來,卻沒想到他的力氣卻如此大,任她如何掰開他的手,也隻是徒勞,隻能任由著他領著自己往前跑。
小跑了一會,直到到了皇子殿,才見顏泰徑自氣喘籲籲的扶著宮殿的大門,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看著他這副樣子,呂傾城倒覺得這個顏泰還是個稚嫩的孩子。於是,便難得發一次的好心,伸手去為他擦拭額上沁出的汗珠子。
才剛一伸出手,卻被他警覺的反握住,他這樣的舉動著實讓呂傾城一驚。
那一瞬間裏,呂傾城看見顏泰像隻野貓一樣,眼神淩厲,機敏的為了保護自己,而伸出手將她反握住。這樣強烈的自保意識,他究竟是有多小心,又究竟是有多害怕會有人害他?
兀的,淩厲的眼神即可轉化為一種複雜的眼神,是感動,是驚愕,是釋然。他傻傻一笑,然後將呂傾城的手伸到他的額上,扯著嗓子嚷道,“姐姐,你長得真美,和我母後一樣美若天仙,我將來定要娶你為妃。”
隨即,他在她的唇上如蜻蜓點水般落下了一吻,呂傾城的雙眼在那一瞬間睜大數倍,臉上迅速飛上大片大片的紅霞,滿麵潮紅。
思尋了片刻,料想這六皇子不過是一個心智未全的孩子,此話也不過隻是信口胡言,便不以為意。呂傾城的手輕輕的為他擦拭著細汗,暗暗倒吸一口涼氣,狡黠一笑,“六皇子說笑了,我怎麼能和孫皇後相比?”
“六皇弟,被我逮住了吧,你和宮女在這幽會。”突然,遠處迎麵走來兩個身穿華服的男人,其中一個臉長得削尖,生的便是一副賊眉鼠眼的德性,他衝著他倆不懷好意的喊道。
“姐姐是陪我玩,什麼是幽會,四哥,你是說葬花就是幽會嗎?”顏泰一副不解的樣子瞅了瞅呂傾城,又回頭瞅了瞅眼前的人。
呂傾城則冷冷的瞥了眼說話之人,聽顏泰稱呼他為四哥,他莫不就是那個財色皆貪的四皇子顏斂。果然和洛雲開形容的相近,這個四皇子天生就長得一副貪婪的模樣。
“六弟,父皇要你好生讀書,你怎麼還是如此頑劣不知上進?”與顏斂一起來的男子,身著一件暗紫色長袍,生的玉樹臨風,目若寒冰,麵如冠玉,眉目間硬是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意味。想必,這就是一向與顏斂交好的三皇子顏蕭了。
“三哥,我,錯了,我和姐姐葬完花,我就去讀書。”顏泰竟是一臉委屈,低下頭,小聲的說道。
顏泰自小喪母,顏帝便將他交給顏蕭的生母萬貴妃撫養,他和顏蕭二人自小一起長大,本應是關係深厚,可是顏泰每每見到顏蕭,都是一副懼怕不已的模樣。
“她是誰?”此時,一道冷冽的目光射向呂傾城,顏蕭冷冷的拋出這句話,話語和目光冷的足以在這個燦爛的春日將人凍結成冰。
“臣妾是新進宮的馥美人。”呂傾城竟然被他的寒冷,恫嚇到,向他拘了一禮,弱弱的回答道。
按輩分來,她是顏帝妃嬪,便也算是顏蕭的小娘。隻是她的身份品位不及他的身份,還是得向他施禮。
越發幽冷的目光掃視著呂傾城,似要將她看穿,連她這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都不禁對顏蕭有三分忌憚了,也難怪顏泰會怕他。
隻是聽洛雲開提及顏蕭,每次都是將他描畫成一個完美的如仙人,讓呂傾城都不免心生仰慕。
今日一見,這麼一個讓人冷的不敢讓人靠近的皇子,怎麼可以被洛雲開用完美二字來形容?呂傾城在心中質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