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你是誰呀?是新進宮的娘娘?”顏泰歪起頭,稀奇著的問道,眼睛卻依舊眨巴眨巴的看向呂傾城埋進土層裏的殘花。
“我在葬花,你要和我一起玩嗎?”呂傾城用袖子擋住唇腮,淡笑道。
心裏卻暗想,真是出奇,這顏帝一代霸主,仙逝了的孫皇後又曾是顏順帝的賢內助,女中的諸葛,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癡兒。
“好哦,姐姐跟我玩,真好。”聽得呂傾城的認可,顏泰的臉上立即閃出了一個笑容,純澈而天真。
他跑至呂傾城身邊的土坑旁,直接用手將土層往殘花上蓋去。
“這裏麵包著的是昨日雨打落下來的殘花,我嫌燒了它們可惜,所以包起來埋著。”呂傾城仔細的打量著他,口中邊閑閑的說道。
倒真想要試探一番這個六皇子,是真的頑劣,還是實則韜光養晦,以待時機。
“姐姐,這樣是不是會長出更多的花來呢?”
顏泰傻兮兮的把土層往殘花上蓋好,然後又用手將土層按平,土層上深深淺淺的印出了他線絡分明的手紋印子。
“會的,將來它開出的花,會香飄四溢,芳香宜人,隻是我們這些凡人看不見罷了。”
呂傾城噗嗤一笑,想不到這顏泰並非隻是生性頑劣,竟然心智也尚未長全。
“可是父皇說我們是龍子的,沒有說我們是凡人啊,為什麼我們看不見。”
他急了,竟然直接將沾著泥土的手往呂傾城的單衣上蹭。
呂傾城見衣袖上沾滿了泥土的殘跡,本想發怒,卻見顏泰一副遺憾的樣子又心有不忍,便轉作笑容的補充道,“皇上是天子,隻有皇上才不是凡人。”
“那父皇可以看見開的花了?那我也要做皇上,看見開花。”顏泰樂滋滋的傻笑起來,滿臉向往的樣子。
呂傾城頓時一驚,立即用手捂住顏泰的嘴巴,不讓他說下去,再左右觀看了四周,見沒有人她才放心了。暗罵道,這個該死的顏泰,他在皇宮裏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害死了他自己倒也沒什麼,別連累著自己也受罪呀。
此時的呂傾城根本無法預料到,她這一生都要和這個男人息息相關著。當然,這是後話。
“這種話,以後不許說,聽到沒有。”呂傾城將手指放在唇間,做了一個噤聲的樣子。半天,見顏泰眨巴著靈動的眼睛,點了頭,她才放心將手從他的嘴巴處挪開。
哪知剛一放開手,顏泰又大聲嚷道,“姐姐要我以後不許說我也要做皇上,看見花開,我就不說了。”
呂傾城隻有無奈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仔細看了看附近,確定沒有人,才安心,繼續和他說道。“我不和你玩了,你太不聽話了。我走了。”
剛一轉身,又被他給拽住了手,卻見他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盯住她,眼淚都快有奪眶而出之勢,哭喊道,“姐姐不和我玩,就沒有人和我玩了,不如我們去葬花啊!昨夜,我的皇子殿前也落了一地的殘花呢。姐姐,走,我帶你去我的宮裏玩。”
呂傾城頓了頓,看著他一副懇求的樣子,竟然有些不忍拒絕。沒等她答應,顏泰就已經直接不管不顧的拽著我的手往皇子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