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沉的,路上行人如織,商店裏的音響開的地動山搖。
捧著杯奶茶我到處溜達,眼睛四處亂瞄,就期待看到某人驚慌失措的嘴臉。
這裏是a市火車東站附近,路岩說他一個小時後到,並表示要我接站。
我表示沒有壓力,因為完全可以無視他。
“彌色,我有個朋友一起來玩,是我媽好朋友的兒子。”路岩說。
“出站左轉有家肯德基,你先進去等我。”我說完果斷掛了電話。
軟趴趴的垂下頭,我問旁邊的許岸:“我要去車站,先走了。”
許岸翻了下記錄冊,問:“幹嘛?”
我翻個白眼:“我弟過來玩。”
許岸站起來,穿上外套:“我陪你去。”
許岸身材修長結實,戴著副金絲眼鏡,棱角分明的俊臉顯得格外儒雅。
我擺擺手,說:“不用了,我和他關係不太好。”
許岸揚揚眉表示疑問。
我沒有回答,隻是拿起大衣出了門。
對於家庭,我不想和許岸說的太多。
出了行政樓,我慢慢走向校門口。a市的冬季總是來的格外的早,樹上的葉子厚厚的鋪了一地,踩在上麵咯吱咯吱作響。
坐進計程車的時候,從車窗裏看到那個女生進校門。
我發了個短信給許岸:“有個美女去找你,千萬把持住啊許大哥!”
從學校去火車站不堵車的話半小時能到,正直下午三點,車相對較少,司機把車開的飛快。
“去車站接男朋友啊。”司機笑著開口。
“不是,我朋友過來玩。”我笑著說,“你不是本地人吧,感覺口音不對。”
“嗬嗬,不是,”司機說,“我是b市的。”
我微微一愣。b市啊,我也是,不過我沒有攀談的興致。
慢慢沉默了下去,司機放起了老歌,跟著哼唱。
看向窗外,路上行人麻木的臉,小孩子追追打打的身影,拔高的大廈漸漸映入眼簾。
到市區了。
手機鈴聲響起,驚醒了陷入思緒的我。
是路岩。
“喂。”我沒力氣的說。
“我餓了,你找好地方我下車就要吃。”理所當然的語氣。
我懶得反駁,所以應下。
他那邊很安靜,聲音很清晰,我卻覺得那麼陌生。
很久沒有聯係了。
上大學以後,沒有再見麵,打電話更是不可能。我甚至以為直到過年我和路岩才會因為年夜飯有交點。
偶爾上qq的時候,看到他在線,看到他的簽名經常更改。有時候罵人,有時候熱血沸騰的叫嚷去哪裏玩。
高一暑假我去鄉下住。爺爺奶奶住在老家,是一處四處環山的地方。
記得那時候收拾好東西的時候。
父親要我帶路岩去玩,我點頭答應。
出發的那天,路岩沒起床,我拎著行李袋直接出了門。
結果等我擠公交到車站的時候,接到路岩的電話。
“我買好票了,在候車室外等你。快點過來。”
“你不是在睡覺嗎?”我反問到。
“所以你就自己走了?”路岩冷笑兩聲掛了電話。
我收起手機沒有多餘的想法,直直走向候車室。
一眼就看到穿著紅色t恤水洗仔褲的路岩。他雖然長相普通,但是身材不錯,又講究穿著,所以放人群中還算能辨識。
“你怎麼不帶行李?”我看著一身輕便的他問到。
“在你包裏啊。”路岩說。
我訝異之餘才發現行李袋重了蠻多。
從他手裏拿過票,我提著行李袋去檢票,路岩跟著後麵。
“車費和我幫你拿行李的酬勞抵消。”我說。
路岩斜斜的瞟我一眼沒反駁。
等車的時候,路岩靠在座椅上睡覺,我推推他。
“看下行李。”我說。
“哦。”路岩迷蒙的應了聲。
我幹脆拉起他的手,放在行李袋上。
上完廁所的時候,沒看到路岩,我皺皺眉,四處看了下,結果看到他再小賣部。
“包裏帶了吃的。”我說。
“唔。”路岩應了聲繼續找。
我沒說話。從冰箱裏拿了罐可樂。
喝了幾口,路岩皺著眉出來。
“怎麼了?”我看他的表情好像出事了。
“沒什麼,進去吧。”路岩說。
我看看陸陸續續進站的人,接過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