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通宵，淩局這邊是什麼突破性的進展都沒有，唯一逮住的一個，還是個死人，車子也是輛丟車，手機裏麵，什麼都沒有，電話卡，儲存卡也都被拔了。而現在已經過了早上，市邊緣來來往往發達的物流運輸，更別說這區區的十幾輛車的去向了。而且被大雨這麼一淋，郊外盡是水塘泥巴地，有點什麼車的輪胎痕也全都衝得幹幹淨淨。
找了一半，又因為淩晨的一宗電話，XC市南邊的一個工廠發生大火，而且還死了人，被戴局咬定了是晚上群架的線索，點了幾個人去那邊看看。一聽人員安排全是自己的幾個人就知道，其實也是戴局自己怕有點什麼東西被自己看見，不過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己也隻好帶自己的幾個人過去看看。
到了現場，幾具屍骨被雨這麼一淋，高壓水槍這麼一衝，淩局幾個人是足足是折騰到了早上。收拾完屍骨，幾個人早就被雨水澆透了。
“行了！東西先帶回去放著，叫技術科的人看看，然後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上午休息一下，下午再來局裏麵，看看晚上的情況。”淩局說完，折騰了一晚上的幾個人，總算是卸下硬漢的姿態，盡顯疲憊。
淩局這時也回到了自己家，家裏空無一人，該上班的上班去了，該上學的上學去了。自己狼狽的脫下警服，衝了個熱水澡，想著飛機的事情。
死了就死了，反正要撇幹淨，不關自己的事。下定了決心後，馬馬虎虎的衝了兩下，便關掉了水龍頭，拿著毛巾擦起了身子。走出浴室，看了看表，已經是九點多鍾了，還能睡兩個小時。
剛坐床上，準備側身躺下的時候，手機響了。
拿到手上一看，顯示的是一個座機號，就是XC市旁邊，XD市的號碼。
大概是騙錢的吧……
淩局腦子裏麵，念頭一閃而過，就掛斷了沒有接。可剛剛一趟，電話又響了，還是那個號碼，這一下淩局就緊張的坐了起來，接通了電話：“喂？”
“淩局長，折騰了一晚上，還沒睡吧？”
電話裏麵的聲音聽起來似曾相識，但是自己也不敢確定，便追問道：“你是？”
“我還活著……”
這四個字，頓時是讓自己茅塞頓開，剛剛襲來的困意也是一掃而空，吐出了兩個字：“鍾聖？你沒死？！那……”
“是啊，所以……有興趣聊聊嗎？”
五一節的XC市街頭，上午卻顯得異常比較冷清，不過想想也是，一些年輕人不是昨天晚上嗨過了頭，就是今天早上睡過了頭，好不容易一個長假，誰願意那麼早起來？
XD市市中心的一個茶館，裏麵熙熙攘攘坐滿了人，幾乎全部都是六十多歲的老人，早上練練劍，下下棋，公園裏麵走動走動之後來這裏吃點早餐。
飛機和左佑忠挑這個地方也是看著這裏人多，喧鬧，談點什麼事情，也沒人注意，有點什麼特別的人也很顯眼，萬一談崩了，隨手一把的人質，而且這裏小巷小路的人又多，也適合逃跑。
兩個人點了一些茶點，一邊等著淩局，一邊吃著東西。
這麼個地方還真不好找，兩個人等著淩局也是等了半天，終於看到熟悉的身影站到了自己跟前。飛機看了淩局一眼，說道：“坐吧……”
“服務員！加雙碗筷！”左佑忠側身喊道，不一會兒碗筷的送了上來。
“沒想到我還能活下來吧？”飛機問著淩局，表情自然而沉穩，似乎完全沒有把周圍的人放在眼裏。
“哼……”淩局一聲冷笑，然後望著飛機說道：“真沒想到……我更沒想到你******居然搞了上千人直接在市中心開打！老子頭一次看見你這麼猖狂的！”
“也好啊，長了點見識。”飛機毫不客氣冷漠的回敬了一句。
“說什麼？你他媽再說一看看！”聽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娃娃這麼對自己來了這麼一句，自己頓時是氣得青筋暴起。
飛機放下筷子，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最好注意點，周圍人不少啊……”
聽完，淩局是氣得立馬拿起了碗準備一揮手下去，把飛機砸個腦袋開花。但是一注意到周圍人瞟過來的眼光，淩局頓時就泄了氣。飛機的言語中，已經失去一開始見麵時敬畏的味道，見過了這麼多人，他明白，飛機已經變成亡命之徒，不在乎什麼人命了。
“我說，你也別把我當白癡了，事情捅出來，我們幾個人一定死，也還痛快。就算你現在殺我滅口什麼的，XC市一晚上死傷上千人被上麵知道了，怕是整個XC市變動會不小，你這保一方安寧的主要責任人……”飛機隻說的半句便止住了，這後果不需要強調。
這一句話倒也確確實實刺中了淩局的軟肋，現在這個簍子有多大有多深，自己還不清楚，上千人的傷亡，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