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飛機和幾個兄弟們在手術室門外都坐著休息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飛機現在精神好得很,而且煩亂的思緒,讓自己是完全沒有任何困意,想起許神經和於瀟的情況,不由得又坐不住了,起身打算過去看看。

走到醫院大堂,問了問護士幾個人安排在了哪裏,然後返身走到了電梯間,按下了七樓的按鈕。

電梯門合上,一個人在電梯裏麵漸漸的覺得一股涼意從後背襲遍全身,看了一下周圍,什麼都沒有,不禁扯了扯衣服,裹得跟緊了。盯著電梯的液晶屏,從1一直往上跳,2、3、4……

總算到了七樓,飛機迫不及待的反複摁著開門健,但是電梯門卻遲遲不開,一股壓抑和不安突然湧上心頭,讓飛機摁的更快了。其實也就一下子的功夫,去讓飛機覺得電梯存在著故障。

終於等到電梯開門,飛機飛快的兩步竄出電梯,心裏一下舒暢多了。走在醫院七樓的走廊,飛機一小步一小步慢慢的踱著,剛剛才感覺不安,現在一股擔心害怕又湧了上來。

或許是剛剛小七的生命垂危,讓兄弟們即使四肢健全的在飛機麵前,飛機也擔心一個不小心便失去了。今天已經不知道失去了多少個兄弟了,現在這一戰打完了,如果兄弟還是止不住的相繼死去,無論對誰的內心都會是個嚴重的打擊,尤其是飛機。

路過一扇又一扇的病房門前,裏麵的人各有不同,但是躺在床上的每一個都精神不振,即使睡著了也顯得異常疲憊。突然一個驚雷,接著瓢潑的大雨接踵而來,飛機剛剛放下的心,又開始不安了起來。

不經意間,終於慢步走到了自己兄弟的病房,這間走廊當頭的病房尤為特別,不禁大得擺下了七八張病床,而且擺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設備。殘廢、明哥、溪哥還有細威已經躺在了裏麵,左佑忠站在殘廢旁邊,靠著一邊的窗戶抽著煙,旁邊的幾個座椅上幾個兄弟靠著牆已經是睡著了。

今天晚上,大家都累著了,可是自己卻精力依然旺盛,真實太諷刺了……

左佑忠聽見腳步聲,連忙回頭戒備,看見是飛機,才放下心來。掏了掏口袋,拿出煙,遞給了飛機一根,然後問道:“小七怎麼樣?”

飛機接過煙,點上了火,深吸了一口,說道:“進手術室了,張叔在裏麵……”

“他到底怎麼回事?剛剛看他好像沒事啊。”左佑忠沒有太多的疑惑,小七剛剛確實暈倒在地,自己已經確定了小七有問題,而且大家都沒看出來。

“還是腦袋吧,張叔在手術室裏麵說道了開顱……”飛機的情緒一下子又低落了下去。

左佑忠見狀也淺歎了一口氣,正是病房的門又開了,兩個兄弟抱著幾箱水走了進來。然後細聲拆開,遞了兩瓶給飛機和左佑忠,然後又一人抱著幾瓶水又走出了門外。

飛機抬起頭又問道左佑忠:“他們呢,怎麼樣?”

“啊?哦,穩定了下來,過了今天晚上,就沒有危險了……”左佑忠凝視這殘廢掛著的血袋,看著那血漿一滴一滴的滴著,看著那血袋越來越少,心裏也漸漸的越來越安心。

兩個人正沉默著,病房的門又被四五個個護士和醫生打開,許神經和於瀟也被推了進來,臉上有了點血色了。許神經的左手被繃帶纏的整整壯了一圈,而於瀟則基本上全身都是包著的,像極了木乃伊。

在兩個護理醫生的合力下,兩個人被相繼弄上了床,然後護士貯備好輸液,掛起了點滴。

看著大家沉睡一般的躺著,飛機還是覺得不安,根本分辨不出自己眼前的兄弟是睡著了還是死了,漸漸的走了過去,靠近了,親自確定了兄弟們還有呼吸還活著,這才安心了下來,所有的兄弟都還有氣。

“XC市那邊怎麼樣?”飛機說完,回頭一看,左佑忠已經是靠著牆,站著睡著了。這是怎麼樣的疲憊才能讓人站著睡著啊!

飛機想弄醒左佑忠,讓他躺在床上去睡,但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他了解左佑忠,共處過一段時間之後,飛機知道,他是在保護受傷的兄弟們。

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左佑忠就時刻保持警戒,說不定有些什麼殘黨跟在自己後麵,也到了XD市琢磨著時機下手,而左佑忠現在,隻要一點響動就能隨時以戰鬥狀態準備好,躺床上容易睡得太深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