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是去哪呀?”隻見他一臉壞笑的盯著淒月,自嘴裏散發出的惡臭叫她胃裏一陣翻騰。
眼前的女子雖是狼狽無比,卻長著一副絕代風華的美貌與氣質。身材玲瓏剔透,五官精致無比,一眼便知是位天生的美人胚子。
瞧她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這大當家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姑娘,看你累的。要不,我送送你?”說罷,便躍身下馬,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抗之前將她一把摟在了懷裏。
淒月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這麼臭的人,隻是本能的推開他,卻還未發覺他是在冒犯自己,“你,你,你好臭哦。別碰我——”。
“大當家,這女人還真俊,咱這些弟兄長那麼大,還沒見過這麼俊的女人!”
“可不是嘛大當家,咱兄弟趕了那麼遠的路,可不能就這樣空手回去,要不,嘿嘿,咱們把她搶回去做您的壓寨夫人吧。”
“嗯——這個提議好,哈哈,夫人。”說罷,他那張色咪咪的臭嘴便朝她的臉上蹭了去。
這時的淒月才開始警覺起來,正頑強反抗之際,忽然一怔嘩然,那人便猛然停止了動作,像被人點了穴般,呆若木雞。
淒月見狀,立馬用力掙脫出他惡臭的懷抱,看見一動不動的他梳好的發髻之上竟插有一根鋒利的箭。箭頭破髻而出迎著陽光,泛著冷光,像是在抗議他的主人,為何不讓它飲到沸騰的血液。
一根不祥之箭。
竟是何人救她?
“他奶奶的,誰敢這樣作弄老子?敢拿把破箭嚇唬我?”這大當家不知何時回過了神,一把拔出插在他髻上的那根普通而卻鋒利的箭,一把折斷,“呸”了口痰後狠狠道:“有本事你就現身,咋們來個群毆或是獨鬥,偷襲可是條孬種!”
話雖說的磊落,可淒月明明瞧見,他一直努力不再顫抖的左手。
叢林中出現一個魁梧的身影,這是淒月第一次見他。他站在滿滿一山的槐樹下,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卻又如此充滿生機。陽光透過樹葉,然後透過他年輕的臉,是如此陌生,卻又如此溫暖。麻布製成的衣身沒有任何的氣度與唯美,右手緊握的銀弓泛著尊貴撩人的冷影,與他是全然的格格不入,就像是哪家偷了主人寶貝的家奴,尊卑顯現。
毫無任何猶豫,她快速朝這個素未謀麵之人奔了去。
隻因,他卻是救自己的唯一希望。
隻因,她相信陽光告訴自己的希望。
“別讓這個女人給跑了。快,抓住她——”見自己的美人有意逃跑,他立馬躍身上馬,帶著一臉興奮,狂笑著朝她奔去。
馬蹄聲踴躍而起,塵土四處飛揚。
身後有一群惡魔肆虐的追趕著她,當塵土幾乎遮擋住所有天空的時候,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她感覺到自己的懦弱與渺小,大仇不得已為報,大敵不得已為抗,希望,竟是如此難以保留。曾經,她的希望被一間小小的房間扼殺,她無力反抗;現在,她的希望才剛剛長出了芽,卻依舊被自己的無力扼殺。
“呯”的一聲,淒月跌倒在地。塵土濺起的瞬間,她終是拚命忍住了兩行難以下咽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