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白衣的蕭鶴還是那樣的溫潤如玉,隻是笑著看著自己不說話。
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兩個人,場景是那樣的詭異,起了風,風吹動了他們的頭發,遮住了他們的臉,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飛雪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想告訴喬天遠快逃,可是話還沒開口他們便已近在眼前。
喬天遠還是一無所知的樣子,隻是看著自己的表情有些擔心,“飛雪,你是不是又內急了?怎麼是這副表情?”
飛雪想一腳踹開他,讓他趕緊跑,可是還沒抬腳,蕭鶴便已然在了兩個人的身後,笑意盈盈的,驀地突然變成了一頭狼,張開的血盆大口露出了明晃晃白森森的牙齒。
“啊。”隨著一連串嘶啞的啊聲,飛雪從夢裏醒了過來,一睜眼,眼前一片黑,飛雪才知道原來是個夢,身上都是濕津津的冷汗。
“怎麼了?”
飛雪聽到耶律恭推門闖了進來,忙被子身上的,之後搖搖頭表示沒事。
“做噩夢了?”耶律恭近在身前。
“夢到了一匹狼。”飛雪的聲音有些嘶啞,弱弱的沒有恢複。
耶律恭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發,她的頭發很軟,映在晨曦裏有著一圈圈的光暈,摸起來像是一團上好的絲線。
“以後做噩夢了可以在夢裏叫我,我可是殺狼能手。”
“你?還是算了吧,我寧願夢到狼。”
飛雪借著搖頭拒絕的機會躲開了他的手。
又喝了酸苦的湯藥之後飛雪被耶律恭帶到了那片桃花林,照例又開始刻字,這次同樣是四個字:灼灼其華,和上次的桃之夭夭正好連著。
飛雪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的到這四個字之前就已經刻好,現在所做的就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加深。
“每次都要我來寫是因為你的字寫的醜嗎?”
耶律恭:“……”
本來浪漫的一件事就這樣再也不能啟齒。
訕訕而歸之後耶律恭又命人搬來了古箏,“這個古箏不錯,我一看到就猜到你會喜歡,你快來試試,這副指甲也很漂亮,你戴上試試。”
“我又看不到怎麼知道漂不漂亮,不帶。”
飛雪往後縮著,死活不戴。
“那你自己說想要什麼樣的,你說出來我讓人給你做,這次就先勉強戴一下,好不好?”耶律恭的聲音很是溫和,像要化出水來一般。
“不會彈,不想彈,不要彈。”
料定了耶律恭不會怎麼樣,飛雪很是任性。
“能不能配合一點?”看著飛雪皺著的眉頭,耶律恭的語氣又軟了下來,“彈了之後我讓春和景明回來好不好?”
“我會彈琵琶,我給你彈琵琶吧,好不好?曲目好多都和古箏是一樣的,你快讓人給我拿琵琶過來。”
飛雪想了好一會才想到這個迂回的辦法。
耶律恭看了飛雪許久,久到飛雪以為已經沒人要揮揮手看看人還在不在的時候耶律恭才說了一個好字。
飛雪拒絕耶律恭給自己戴指甲,隻聽得耶律恭幽幽的說了一句:“春和景明很是護主,之前怎麼都不肯說出你的下落。”
“她們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這樣說著,卻乖乖的讓耶律恭給自己安指甲。
飛雪的手纖細白皙,指甲也是細長的橢圓狀,泛著淡淡的粉色。
還沒等耶律恭點曲子,飛雪就自顧自的彈起了一曲《梅花三弄》。
她的表情很是投入,動作也很是嫻熟,美中不足的就是彈得也未免太驚天地泣鬼神了,雖然耶律恭不愛聽曲子,卻也聽出了這絕不是曲子該有的味道。
實在是太難聽了,沒有一點圓潤的感覺,刺耳異常,好不容易談完了,耶律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琵琶曲彈得不錯吧?”
可能是彈得過於投入,飛雪的臉上有些嬌紅,此刻笑眯眯的樣子讓耶律恭怎麼也不好意思張開口說個不好。
“一會春和景明就會過來了。”
飛雪開心的點了點頭,耶律恭蹲在身前給她摘指甲。
“其實你不用這樣,我肯定不會再跑了,我會好好的和你演戲的。”
不知道為什麼,飛雪突然就冒出了這一句,有一種想和他說明白的欲望。
耶律恭將她的手緊緊的握在了手裏,白嫩嫩的手很快就失去了顏色,粉色的指甲變成了紫色,飛雪低低的那聲“嘶”也傳到了耶律恭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