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愣愣的看著,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她眼前走過。
馬蹄濺起的灰,揚了她一身。
“咳咳咳……呸!”好一會,她才回過身來。
她抬起頭,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麵隨風飄揚的黑色錦旗。
筆鋒剛勁的墨字是那樣的醒目。
“啪…。”她抬起手,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呢喃道:“未央啊,未央,你怎麼就不長眼呢!若是早點看到,受幾句諷刺又算的了什麼,就是挨上幾板子,受著也就是了,招惹上這麼個大人物,還說了一番那樣大逆不道的話,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才好。”
她這一世沒有什麼大的願望。
就希望簡簡單單,平平安安的做個小人物,隻到找到回去的方法。
“唉!”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有氣無力的抬起腳,繼續趕路。
許是前麵有人開道的緣故,這一路走下來,倒也安靜。
“啊!”走著,走著,未央突然叫了起來。
她目光灼灼的聽著隨意散落在路旁的皚皚白骨,輕輕的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膛。
雖說她是醫者,死人沒少見。
可這白骨,到底是驚悚了些。
她微微擰起眉頭,看著那觸目驚心的白骨,不由得深思起來。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見了,次數多的她已經記不清了。
唯一明了的是,越往西走,隨意散落在地上的白骨越多。
那些白骨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痕跡,也就是說,不是死於戰亂,或者屠殺,而是無一例外的死於疾病。
“瘟疫”忽的,她猛然想起那對中年夫婦說過的話,手心滲出一層冷汗。
她沒有猶豫,伸手撩開外衣,從裏衣上撤下三塊布,兩步係在手上,一塊蒙在臉上。
小心翼翼的將那堆白骨撿起,生了一堆火,扔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後,她原路返回,將路上所遇的所有白骨,都撿起來,堆在一起,扔在火上,化為灰燼。
再次趕路,她沒有原來的漫不經心,多了幾分急切。
她迫不及待的朝西方敢,隻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
就連晚上,她都沒有睡覺,累了,稍稍歇歇,便又馬不停蹄的趕路。
路上所遇的白骨無一例外的都做了處理。
如此披星戴月的趕了三天路。
未央終於看到了那座被瘟疫籠罩著的死城。
博州。
她剛走到城門口,便被人攔住。
死寂沉沉的博州城門口,站著兩名身著鎧甲的士兵,他們手持戟,毫不猶豫的攔下未央,出言“你這小兒,不知城內瘟疫橫行,快快離去,否休怪我等手下無情。”
“我有才,能治疫,快快放行。”未央急切的說道,目瞪著那兩個士兵。
“哈哈哈……。”那兩個士兵不約而同的放聲笑道:“就憑你著黃毛小兒,哈哈,當真狂妄,休要胡言,快些離去,不然,則血濺三尺。”
“我真真有才,君乃秦地丈夫,怎不知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