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兩千兩銀子白花了,連人家手都沒摸著。”外表樸素其貌不揚的馬車行在鬱鬱蔥蔥的樹林裏,女子特有的清悅嗓音從馬車裏傳出來。
花少白從木盒裏拿起一塊點心喂到賈碎碎的嘴邊,她啟唇咬下半塊,嘟囔道,“你要是不要可以給我啊!”
花少白就著賈碎碎咬過的痕跡吃下另外半塊,妖嬈無限的笑道,“你不說我倒忘了,竟敢光明正大的買小倌初夜,當我是死人不成。”眼裏的危險不言而喻。
賈碎碎小心肝抖了抖,輕輕挪動身子,往後移了移,嘀咕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嗯?”花少白何許人也,她的話當然一字不漏的落進他的耳裏。
賈碎碎向來隻吃敬酒,小身板一挺,“我隻是鬧著玩的。”
花少白瞥了她一眼,方言,“哦,那就好,對了,你的銀票全都沒收了。”
賈碎碎聽聞,清透幹淨的桃花眼在陰暗的馬車裏瞪得老大,馬上扒過放在角落自己的寶貝小包袱,翻出那件藏銀票的衣裳,摸摸胸襟處,哈,錢還在。
一道微風拂過,自己的寶貝衣裳不見蹤影,清脆的滋啦一聲,抬頭,花少白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撕開衣裳,拿出裏麵的銀票塞進懷裏據為己有,強盜是什麼?和他簡直沒法比,他那姿態就像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殺人於無形。
賈碎碎張著紅唇,看見自己的銀票一點點消失在他的胸前,當場噴淚,哭得好不傷心,“哇,我的,銀票,哇哇,還給我,哇哇……”
長臂一伸將忽然之間哭得涕淚橫流的人兒摟進懷裏,安慰,“乖,不哭不哭,要錢做什麼,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買,好不好,不要哭了,乖。”放錢在她手裏,指不定哪天就給溜了,其他的都可以,就這個不行。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不還錢,賈碎碎扯著嗓子就是一頓狂嚎,“不要,哇哇哇,我就要錢……”
花少白又是心痛又是頭疼,你說怎麼說哭就哭呢!一點征兆都沒有,俯首堵住她的嘴,哭聲戛然而止。
堵住嘴就行?他是大錯特錯,賈碎碎可不是善茬,張嘴就咬,花少白猛然一痛,強忍著痛,睜眼和就碎碎瞪眼,離得太近,兩人的眼神有些茫然,焦距無法凝聚。
血腥味在口中彌漫,賈碎碎仰頭退開,殷紅的鮮血順著花少白白嫩細膩的脖子滑入衣襟處暈開,璀璨的丹鳳眼在陰暗的馬車裏妖嬈神秘,暗夜裏的吸血鬼,誘惑人飛蛾撲火自甘淪陷。
賈碎碎偏開頭,“想要什麼都可以嗎?”
“你想要什麼?不許天方夜譚。”溫熱的大掌轉回她的小腦袋,憑借自己的好眼力細細的擦幹淨她小臉上的汙漬。
賈碎碎哼哼一聲,“不還我銀票,我就要月亮,你去摘下來,我要的不多,我隻要這一樣。”
花少白淡淡一笑,好聽的嗓音說道,“恩,你要的真不多,既然我的小碎碎想要,那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把月亮摘下來。”
賈碎碎撇嘴,男人就是會花言巧語。
賈碎碎有一口沒一口的啃著糕點,沒精神極了,花少白看她的可憐樣兒,一把抓過她摟在身前,掀開窗前厚重的帷裳。
入目的是碧綠無波的湖水,樹綠翠滴,遠處的高山直入雲端,優美的雲霧繚繞,絲絲傾入。
“哇,這裏真美。”賈碎碎回過頭望著花少白,控訴道,“你怎麼不告訴我現在是白天?”她以為是晚上,馬車裏那麼黑。
花少白刮刮她小巧的鼻尖反問,“你又沒問我。”
“我,我那是,那你說,你大白天的幹嘛把馬車裏弄得黑漆漆。”
摟緊懷裏的小人兒,“冬天還未完全褪去,我不是怕你受冷。”好瘦,腰這麼細,兩手都能合握,需要增胖。
“到處都是山峰,我們今天是不是要在山裏夜宿?”掙脫他的禁錮,小腦袋鑽出窗外,深深呼吸大自然的清新空氣,怡然,舒爽。甜甜的青草香味沁入肺腑,二十一世紀的空氣汙染了,這樣的清甜空氣想聞都沒有,難怪能造出宋玉那冰清玉骨宛若九天仙人的人。誒,怎麼想起他了,搖晃小腦袋,甩掉腦海裏白衣青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