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拒絕了,言明她今日不會去任何一家府第做客,她朝眾人淡淡一笑,走人,白衣輕飄,白雲遮住絢麗陽光,賈碎碎的身影顯得更亮,青絲白衣的她,走在清風中,漸漸失去蹤跡。
“你是說蕭蕭子?我的畫像?”花少白臥躺在貴妃榻上。
“是啊,我看得一清二楚,絕不會出錯,那就是你的畫像,衣著都極其相似。畫像異常靈動,甚至有一霎間我以為你站在台上,這小姑娘畫得真是不錯。”藍袍男子喝了口茶,緩緩說道,最後,還搖搖頭。這男子赫然就是那日閣樓上的青衣男子。
花少白來了精神,坐起身,“蕭蕭子竟是個小姑娘,有趣。”
“未必叫蕭蕭子。”藍袍男子賣起關子。
花少白耐性還是不錯的,他不說,他也不問,躺下去閉目養神起來。
藍袍男子上官瑾沒勁,“說是叫春花,而且還是一個婢女。”
花少白眼未睜挑眉道,“哦(第二聲),名滿天下的蕭蕭子竟是伺候人的婢女,有沒有打聽她是誰的婢女?”
“你不會是想索要過去吧!我看很難,從這女子畫中就能看出她不受任何拘束,是自由自在的鳥兒。”恐怕想這樣做的人不少,這小姑娘的一生注定不順暢。
“那就折斷她的羽翼,留在身邊當寵物。”花少白滿不在意的說道。
賈碎碎事後悔得腸子都青了,難怪有人常說,人怕出名豬怕壯,死豬不怕開水燙。她現在真想變成不會死又不怕開水燙的……豬。
她一路回去,即使半點武功都不會,也能感覺身後有人跟蹤自己,而且數量不在少數,時不時的聽見後麵有人說,你踩到我的腳了,注意點,小心被發現,莫非他們認為她是聾子?
宋玉先賈碎碎一步進暗香樓,命小二準備熱水沐浴,換上幹淨無瑕的雪衣,坐立在床榻上沉思,對於賈碎碎畫花少白的事情耿耿於懷,堵在心口不上不下,難受悶痛,他從來不是小氣的人,甚至可以說很少有在意的事物,更別說像現在這般,玉白修長的手按在微微悶痛的胸口。
晚上,賈碎碎出門用餐,樓上樓下滿滿的人目光炯炯的望著才出門的她,依舊男裝在身的她“臨危不懼”,淡然如水,剛巧宋玉出門,他謫仙下凡清冷如皎月。
兩人同時向對方望去,一秒,兩秒,賈碎碎看向別處,宋玉也轉開了眼,兩人一前一後的下樓。
有人說,“這位雪衣公子,應是蕭蕭子的主子吧?”
嗓門較大的莽夫道,“不愧是俺崇拜的蕭蕭子前輩,對待豬子多有派頭。”
“雪衣公子好仙人,長得也好。”
賈碎碎和宋玉在一張唯一沒有人的木桌邊落座,冰心宮等人今日回酒樓不知道接到什麼重要事件,匆匆退房離開。
生意大好,這裏的老板笑得見牙不見眼,給宋玉他們上菜,“二位客官,這是免費招待二位的,請慢用。”
用過食物,賈碎碎和宋玉各自回房,暗香樓裏客房爆滿,直到夜色一點點的深,沒有搶到房間的人才散去。
燈火不在的房裏黑漆漆不見光亮,賈碎碎蓋著暖暖的被子半睡半醒,今天的事她太過魯莽欠缺妥當,過悠閑自在的日子是她今生所求,她哪裏知道蕭蕭子的名氣這麼大,若是知道,今天就不會趟這渾水,做什麼都有人盯著,明星也是這般痛苦麼?煩惱已是無用,還不如該幹嘛就幹嘛,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第二天照樣,不管做什麼別人都驚歎,好似賈碎碎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值得人們津津論談。剛開始還會難受,不過聽著聽著就習慣了。
臨風輕歎,今日的太陽未出,天色並不陰沉,無雨的陰天,賈碎碎最喜歡這樣的天氣,空氣清爽不帶灰塵,清風伴隨步伐,宋玉慢慢的走在身邊,這古代的大街,身邊的人,好像是一場夢,她隻是在夢裏未醒,大腦自動忽視身後跟著的人群。
廣大的會場上人群擁擠,台上立著一男一女,男子相貌平凡,又瘦又小,估計隻有一米五,他的眼光悠長遙遠,四十歲左右的年紀,歲月在他的身上留下滄桑凋零,賈碎碎暗想此人身上也許有什麼美麗淒涼的故事。
女子身穿紫衣,十六七歲的年紀,烏黑的秀發輕輕挽起,美若天仙不足以形容。賈碎碎和宋玉的身影並入會場,紫衣女子像一隻紫色的蝴蝶隨風翩翩而至,可不是隨風嗎,那搖曳的身姿輕靈不占地,向他們,不,是向宋玉撲來。
宋玉神色淡漠,側身讓去,紫衣女子撲個空,刹不住車,“撲通”一聲響,跌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