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薄郎無情香入懷(1 / 2)

賈碎碎深吸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眼觀鼻鼻觀心的目不斜視的走進巷子,大有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氣勢。真的不怪她膽小,而是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難免有些害怕。

在賈碎碎的思想裏一向是認定古代比現代亂的,現在她進去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拐了去,個子小腿短,被人抓住,跑都跑不了。

賈碎碎這就有點草木皆兵了,這個窯子的媽媽還沒那麼大膽,敢在這個鎮子裏擄人逼良為娼,除非這小鎮子裏有人自願或者做父母的賣女兒。不過大多數都是從人牙子的手上買來的。

現在的賈碎碎麵黃肌瘦,除了那雙似李慧蘭的桃花眼極其漂亮,還真看不出有什麼亮點,這勾人的桃花眼在良家被視為不安分,在這窯子裏卻是格外吃香。

賈碎碎剛進窯子,麵前突然有人擋住去路,賈碎碎抬起小腦袋,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頭發花白,衣服倒是好料子,記得在哪裏聽過,張員外是這個小鎮最有錢的,卻也是老頭裏最好色的,專喜孩童,不分男女。

這窯子裏的媽媽不敢擄人,可這張員外敢,他以為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他的那悍婦見她做的不算過分(這還不過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裏的官老爺管不了他,誰叫有錢能使鬼推磨。當時賈碎碎聽了還在心裏暗罵,死變態,摧殘祖國的花朵,應該給他上滿清十大酷刑,以儆效尤。

那望著賈碎碎的眼神著實讓賈碎碎反胃,你想,當你被一個可以做爺爺的人用色眯眯的眼神看著,那可是相當的驚秫,相當的惡寒。

賈碎碎差點炸毛,努力穩住心跳(別會錯意,看鬼片的感覺,大家是知道的),繞道而行,在心裏祈禱,不要是張員外。

很明顯上天沒有聽到賈碎碎的祈禱,那老頭不作罷,微躬身,老樹皮一樣的大掌壓上賈碎碎的小肩膀,賈碎碎吃痛,抬起小腦袋天真的說,“爺爺,您還不回家嗎?奶奶在家等你呢?”估且試一試,如果真是張員外,希望他聽到悍妻的名諱,心裏一害怕就此了事。

那老頭聽到這句話身子抖了抖,果真是張員外,張員外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他老婆可是正宗的河東獅吼。

那老頭雖懼妻卻也不信賈碎碎,“小女娃,少來唬我,她今天去寺廟裏上香,還沒回來,你最好乖乖跟大爺走。”

賈碎碎已有對策,真是天助我也,她搖搖頭,說,“我說的是真的,我剛剛看見她做馬車回來了。”這話倒不假,來窯子的路上確實看見了,這張員外家的馬車上總插著一隻有“張”字的小旗子,說實話,那旗子插得挺滑稽的。

那老頭半信半疑,也怕賈碎碎說的話是真的,不敢再做停留,一溜煙的出了窯子,沒辦法,家裏的母老虎不管他欺虐孩童,卻是萬萬不許他來這窯子的,抓到一次打一次,打人也就算了,主要的是麵子全無,弄的窯子裏雞飛狗跳,好幾天不好意思出門。

賈碎碎看著張員外飛奔而去,心裏鬆了口氣,拉過一經過的嬌小女子,脆生生的道,“漂亮姐姐,你知道賈大貴在哪裏嗎?綠荷在哪裏嗎?”綠荷是賈大貴下個月要娶的窯姐兒。

這個嬌小女子聽賈碎碎喚她漂亮姐姐臉都笑開了,又聽是找賈大貴和綠荷的,綠荷是她的死對頭,賈大貴不是有個女兒嗎?這個六歲左右的小娃娃該是他的女兒吧!如果是,那正好,就叫這個女娃去找她的晦氣,她並不清楚賈大貴的女兒多大年紀。

賈碎碎向東邊的房間走去,那個嬌小女子說綠荷的房間在這裏。還未走近就聽見賈大貴的聲音,這樣的語氣是賈碎碎這兩年從不曾聽過的,雖然算不上多好聽,卻少了往日對她和李慧蘭的那種怒氣衝衝,李慧蘭,這就是你付出全部心力的男人?你正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猶如死人,而他卻溫香軟玉在懷,你何苦呢?

“親親寶貝,我以後不會了,你不要生氣。”

“哼,我能不生氣嗎?那個豔紅長得有我美嗎?俗氣死了,你還盯她看那麼久。”一女子的聲音傳出門來,嗲的很,激的賈碎碎汗毛直豎。

“她怎麼會有你美,我最心愛的人是你,我……”未說完的話截然而止,原因無他,因為賈碎碎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賈大貴的話語被人打斷,火氣直冒,吼道,“誰啊!不是說了,不要來打擾的嗎?”

賈碎碎稚嫩卻平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是我,碎碎,娘吐血暈倒了,我沒錢給娘請大夫。”

這次賈大貴還沒有開口,綠荷搶先說道,“是你的女兒啊,進來吧!”前麵是對賈大貴說的,後麵是對門外的賈碎碎說。

賈碎碎垂下頭推開門走進來,人還沒站穩,賈大貴的爆吼聲全都向賈碎碎砸過來,“你娘沒教你嗎?這種地方是你來的嗎?真是丟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