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虞允文。”(其實這時的自稱一般是男女,小的,我實在寫不出讓虞大牛自稱小的的感覺,太嘔了)
李劍心髒又無法抑製的跳了幾下,果然是他。
對他的評價,引用毛太祖的一句話就夠了“壯哉虞公,千載一人”。真正意義上的戰略家,政治家,能文能武,整個南宋將星閃爍中最亮的一顆,無論戰役指揮,還是全盤戰略,他都是南宋第一人,誌大才疏的張浚,剛愎自用的韓侂胄,跟他比簡直就是螢火之比如日月了。(個人評價確實很高,相信有很多不同意見,不過這裏說的其實夠少了,而且個人意見,不強迫任何人接受)
“草民是前任知縣的幕僚,這些鄉老都是附近的村民,金賊逼近,他們想進城躲避,隻是他們中很多都是鄉野之人,並無路引身份,便被攔於此處。”虞允文不卑不亢的繼續說道。
“沒有路引身份,萬一是金賊探子,那城防重任怎麼辦?”郭杲壓根不在意這種蟻民百姓的死活,不過到底是世家子弟,姿態還是要有的,不是我不放你們進來,我是怕被敵人混進來,再說,這也是有先例的,當年的東京,可不就是郭京帶著混進城的人從裏麵打破了城門麼。
“金賊的探子若是連路引都沒有,那也算是笨到家了,何況,這些鄉老哪裏看起來像金賊的探子呢,郭將軍,陳知縣,他們可都是本地的鄉親父老啊,若不容他們進城,莫不是要活活將他們逼死麼。”虞允文聲音漸漸的大了起來,不怒自威的臉上也開始顯出著急和怒意。
若是陳七這麼說,郭杲還得賣他麵子,可虞允文算什麼,幕僚,就是布衣,敢朝他大吼大叫,郭杲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眼中的怒色也濃烈起來“你一個小小的幕僚,懂的什麼軍國大事,這些人是本地父老,那洵陽城內的就不算本地父老麼,非常時期,就算混進來一個敵人,這滿城軍民便都陷於敵手,怎麼,你能負的起這個責任麼?”
陳七有些不滿的看了看虞允文,這個幕僚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如此衝動,頂撞上官也就罷了,還頂撞郭杲這種手握生殺大權的上官,但好在這滿腔熱血倒也對他胃口,忙幫腔道:“郭少將軍勿要動怒,虞先生(這稱呼實在難受,一般會叫什麼秀才之類,可這哥們到現在還沒考過秀才呢,悲劇)豈如將軍知兵,隻是心憂桑梓百姓,有些口不擇言了,少將軍莫怪。”
說罷,轉過頭對虞允文說:“虞先生,我知你心急,隻是洵陽城防,事關重大,不可不慎重。”
虞允文麵上一紅,想要爭辯什麼,卻被陳七擺手止住:“你別急,我陳七雖初來乍到,但也絕不會棄眾鄉民於不顧,虞先生應該是熟悉他們的,這樣,你便在此處查驗,凡你能確定是本地鄉老,絕非金人奸細者,便可放其入內,還有你,也協助於他”他指指那個滿臉恐懼的守門官道:“少將軍,你看如何?”
郭杲哪裏不知道這陳七在打圓場,他也懶得與虞允文這樣的小人物計較,冷然的揮揮手:“陳知縣既然這麼說,我郭杲自然從命,這裏既然沒事,我便回去布置城防了,先行告辭。”
說罷,便轉身上馬,帶著跟在他身後的一群騎士撥馬離去,忽而又轉過頭來對李劍道:“李兄台,既是送信於我父親,可為郭杲帶句話否?”
“少將軍請說。”
“郭杲誓與洵陽共存亡,望父親大人與母親保重。”這一直傲氣淩人的世家子終於也流露出可貴的尚無褪色的真性情。
馬蹄如雷,奔騰而去。
時將入夜,且不論忙忙碌碌的前去引導百姓入城的虞允文,也不論與陳七少相視一笑,邊聊邊走的李劍,以及偷偷探出頭來向陳七打了個招呼,引得陳左驂一陣戲謔笑聲的蘇靜雲,還有風馳電掣的駕在馬背上的郭杲,都在打量著洵陽。燈火漸漸亮了起來,上空的風聲也呼呼的響了起來,夏日的熱氣頓時被驅了開去,遠處的山崖,數道人影矗立著,也緊緊的盯著洵陽的方向。
“天驕師弟!”一把魅惑而輕柔的聲音響起。
“咦,你們怎麼來的這麼快?”這聲音卻並不屬於完顏天驕,一個枯瘦的身影站在完顏天驕的身邊,緩緩的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