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死,她都要自由地死去。

心底更是叫囂著一股強烈的思念。

蝕骨焚心一樣折騰不休。

想去見一見凰北玥。

見他,不是為了證明她還活著,不是指責他為了自己的生而再次像她十七歲那年一樣拋棄她,將她放逐獨島之外。

見他,隻是想見他最後一眼。

如果見不到他,她隻覺得即便是死,都會有遺憾!

剛才她情緒失控,才忍不住喊出來這股思念。

可是這會兒理智複蘇,她竟然再也說不出口。

她曾經被上官非池傷害過,可是她卻勇氣十足地跑到他跟前與他對質。

可是如今,她卻沒有勇氣再去跟凰北玥對質。

勇氣隻有一次,用過就再也沒有了。

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已經軟弱可欺,她如何去麵對第二個深深背叛她的男人?

更何況,世事滄桑變幻,隻有他在她身邊一直不朽,她的心底竟然沒有恨,隻有對凰北玥的思念和愛。

這樣的她,即便麵對他,恐怕也恨不起來,不能夠瀟灑地放下。

太無恥了,這樣沒有自尊的自己,她自己也不喜歡。

其實,她從未想過凰北玥有一天也會背叛她,拋棄她……

就好像少女時候的悲痛重演,美夢噩夢都是他。

可是她心底除了思念,竟然一點憤恨都沒有。

難道,這就是愛?

沉迷於愛的人是糊塗的,更是無助的。

鬱可燃縮緊身體,隻覺得滿心的無助。

上官非池摟住她,她並沒有拒絕,悲傷欲絕的她像是飛蛾撲火一樣,往他懷中縮著,似乎,她被全世界都拋棄了,隻有這個男人可以幫她解決她的空虛和無助。

這樣痛恨他的卑鄙,可是卻不得不依靠著他生存。

這一刻鬱可燃真的很想死。

那壓下去的死誌竟然又重新泛了出來。

忽然,火車再次戛然而止。

上官非池眉頭緊鎖,鬱可燃隻是趴在他肩頭,頭發蓋住半邊臉,她隻是沉浸在自己的黑暗的悲痛裏無法走出,似乎外界怎樣都不管她的事。

忽然車廂門被打開,幾個加藤家的黑衣武士去而複返,領頭的是一個黑衣女孩,不是別人,竟然是加藤秀麗。

鬱可燃透過頭發縫隙還是看到了她。

可是她一點都不不想看到她。

加藤秀麗的嘴巴像是利刃,輕易就把她所有的偽裝劃破一道深深的痕,然後她的苦痛就會全部流出。

她眸子裏都是隱忍,擔心從加藤秀麗嘴裏聽到關於凰北玥的任何消息,可是又渴望聽到。

“上官先生……”加藤秀麗悠悠道:“大少奶奶,我的主人凰北玥已經出發去了東京見屍王鳳凰,營救司夜少主。如果你們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鬱可燃依舊是有氣無力地靠著上官非池,可是心底卻微微激動起來。

這麼長時間,第一次聽到他的消息和下落。

司夜被綁架也深深讓她牽掛。

可是……鬱可燃轉過頭:“我不會去。”這樣矛盾的心情,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怎麼了。

上官非池也挑眉看向加藤秀麗:“你這麼急於讓我們去,是為了什麼?凰北玥將小燃徹底放棄的時候,恐怕也不想再見她了吧?你把這個消息給我們,是為了我們好,還是一個陰謀?”

加藤秀麗微微一笑:“我家主人東京此行凶多吉少。或許死在鳳凰手裏都不一定,你們不想看看他是怎麼死的麼?”

上官非池和鬱可燃臉色都是一變。聽加藤秀麗的語氣,似乎對凰北玥存了異心。

鬱可燃臉色蒼白的更厲害了一些,上官非池卻挑眉冷哼:“他會那麼容易就死麼?”

加藤秀麗卻不願多說,“消息已經帶到,你們自己斟酌吧。”話畢,推開火車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