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一色’共分兩層,上層為廂房,下層為食肆,大堂客人零零散散,心不在焉地咬著手裏的包子和饅頭,另一頭似乎有什麼更加吸引了他們的目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一處。
有些甚至丟下一桌子的狼藉,不見人影,也不見店家小二收拾,唯有靠近樓梯那桌座無虛席,人群把一個手執山水白玉扇,舉止嫵媚,談笑間攝人心神的白衣公子圍了起來,猶如眾星拱月。
眼角一抹桃花豔,回眸一笑百媚生,這男子好生妖豔,尤其是他那雙勾魂攝魄的邪魅眼眸,讓人聯想到狐狸,隻有狐狸才有妖惑天下的魅力。
樓梯蜿蜒而上,就好像一條盤旋而上的龍身,阿蟲說是楠木做的,比較堅固,棺材板用的也是這種材料,棺材棺材,升官發財,掌櫃的用意也在此。
我想破腦袋都想不出阿蟲口中那個故人是誰,心急之下,腳下速度也放快三分,楠木板被踩得砰砰作響,猶如戰鼓。
“蘇小姐,請留步。”深沉的嗓音百步穿楊,餘音嫋嫋,原本喧嘩的食肆忽然變得鴉雀無聲。
穿過眾人目光對上那攝人心神的眼眸,三分笑意,七分邪魅,聲音沉穩如山,為狐媚的外表添上一絲陽剛之氣。
我認得,那是說書者的聲音。
白衣男子輕笑,百花失色,繁星黯然,輕搖夏扇,青絲飛揚,錯眼以為是腳踏祥雲翩翩而至的天仙。
南宮翌虎口處摩擦著劍柄,戒備地盯著正一步一步踏上樓梯的白衣男子。
劍未出鞘,影子已經擋在白衣人麵前,清秀的五官淩厲無比,眸光如利劍,仿佛要在一臉微笑的白衣人身上刺上兩個血窟窿。
白衣人不以為意,白玉扇輕輕彈開擋在身前的健臂,一直柔情似水的眼眸忽而寒光迸射,嗤笑般勾起嘴角,不屑與嘲諷。
畫麵像是被定格般,隻有白衣人慢慢移動,附在我耳邊輕聲細語道:“來自異世的小姐,明晚子時,紅葉林不見不散。”
“你…”我張口結舌瞪著這個邪魅至極的白衣男子,除了南風還有帶我來此的詭異女子,沒人知道我來自二十一世紀,這個人究竟是誰?
所有人把目光紛紛投向我們這一處,怕事的掌櫃,躊躇不前,也不敢上前勸阻,阿蟲是個愣頭愣腦的人,根本不在狀況內。
“男女授受不親,公子請自重。”我從來沒有見過南宮翌的臉色如此陰沉過,包裹在劍鞘內的冷劍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怒氣正蠢蠢欲動。
白衣男子依舊是一副不屑的嘴臉,高傲得好似整個天下他都不放在眼裏,他睨了南宮翌一眼,如大海般深邃。
南宮翌在他的眼神凝視下,眸瞳中竟有些慌亂,隻聽得白衣男子嗬嗬兩聲,幽幽道:“乾坤八卦,上乾下坤,左陰右陽,九死一生,睇亡則存。”
如清風般拂袖而去,幽幽蘭花香味是他停留在此的唯一憑證。
“三位跟我來,那位爺怕等急了。”白衣男子一離去,阿蟲才回過神提醒我們。
人群隨著白衣人的離去漸漸散開,又複原先的喧嘩。
“阿蟲,那個人是誰?”
阿蟲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我的問題,思索片刻忽而恍然大悟,眯起菩薩般的溫和笑臉,道:“哦,你說白公子啊,他很喜歡講故事,從戰事到仙魔還有淒厲的愛情故事,他都講過,挺好的。”
“那他…”我還沒問完,自己阿蟲突然頓下腳步,停在一間掛著‘梅蘭’木牌的房門外,回頭笑道:“到了,那位爺就在裏麵。”
霎時間,心中諸多疑問煙消雲散,我們三個麵麵相覷,躲在那扇門後麵的故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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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蘇蘇聽了至上勵合的《咬耳朵》覺得超級好聽的,親們可以去試聽下哦。真不賴,許嵩的《宿敵》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