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找段天報仇的時候,發現了他背後的刺青竟然是鬼匠寶藏的藏寶圖,所以他殺人剝皮之後,就把那圖案拓下來。
睹物思以往,當影子反複拿出地圖來看之時,沉睡已久的記憶忽然竄出腦海,這下他可明白為什麼殘血千方百計要闖入葉居殺害鬼匠,奪回浮季,而又為什麼一定要把盜取官銀的罪名安插在南宮翌身上了。
影子得知南宮翌被關押在淩波府,於是決定夜闖淩波府,當麵找南宮翌問清楚!
在我第一晚入住淩波府的時候,他們三個就秘密見麵,應該說是藍羽卓抓到意欲劫獄的影子,起初影子也高傲的不肯說,偏偏藍羽卓那隻狐狸抓住影子的軟肋,逼影子說出來意,三個臭皮匠聚在一起,一層層抽絲剝繭,慢慢揭開鬼匠夫婦被殺以及毒殺南宮翌背後的驚天大陰謀。
一張皇榜昭天下,南宮翌盜取官銀罪已定,七日後問斬,影子藐視法紀,殘害朝廷命官,背負兩條殺人罪名逃竄在外,以十萬兩黃金作為懸賞金額,不管為名為利,這都是塊肥得出油的肥肉啊,任誰看了心裏都會蠢蠢欲動的,天底下還沒有貓是不吃腥的。
早上那場戲驚心動魄之餘,還精彩萬分,連我都騙倒了,影子刺殺藍羽卓不成,反被抓捕,眾目睽睽之下押回王府密室,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勞師動眾抓回來的人並不是影子而是鬼手,密室裏的南宮翌也是由南風假扮,偷龍轉鳳,李代桃僵,可謂是精彩之極,策劃這場精彩好戲的正正是當今皇上以及藍羽卓,連我也是最後才知道的。
這也難怪但是藍羽卓信誓旦旦的說影子會出現,原來都是策劃好的陰謀,自然我們的賭約也隨著陰謀的揭發而煙消雲散了。
影子被捕,南宮翌入罪,這兩件案子看起來是該時候畫上句號了,但是幕後人絕對還會在行動,因為浮季還在我身上,我就是他最後的目標!
海風如同筋鬥雲般席卷而來,鹹腥味充斥著整個感官,夕陽西下,一輪橘紅色圓日就快要沒入海麵,萬丈紅霞鋪天蓋地而來,千絲萬縷印上海麵,一隻紅木帆船孤單地行駛於一片浩瀚之上。
甲板是觀賞海上日落的最佳地點,正好把那片壯觀的萬丈晚霞映浩瀚盡收眼底。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在想他?”南宮翌悄然無息地出現在我身後,一抹春風笑意爬上眼角,海風拂亂他的發絲,衣袂飄飄。
“你在亂講什麼!”我撥著被海風吹亂的劉海避開南宮翌戲謔的眼神,氣息有些雜亂,耳邊隻聽得雷如戰鼓的心跳聲。
南宮翌輕笑,像變魔術般左手出現一塊晶瑩剔透的血玉佩,玉佩中央鏤空雕龍,透發出一股清涼之氣。
“是他叫我交給你的。”
冰涼的玉佩靜靜的躺在手心裏,如此安詳、寧靜,心裏如同塗上一層蜜糖,甜絲絲:“謝謝南宮大哥。”
南宮翌輕笑道:“回去吃飯吧!”
“嗯。”
飯桌上隻有幾道簡單的菜式,胡蘿卜絲炒青椒,蒸水蛋,還有一條紅燒魚,這條魚還是影子從一個多小時前在海裏抓回來的。
回想當時的情況,心裏還是激動萬分,海麵被斜陽映得發亮,如同一麵發光的鏡子,隻見影子身輕如燕,展翅輕點海麵,泛起圈圈清波,掌風激起數丈水花,猶如一簾水幕衝出海麵,場麵壯觀非常,待影子回來之時身上竟不沾半滴水珠,手中一尾大魚活蹦亂跳,想要掙脫縛於身上的力道,卻是徒勞無功。輕功水上漂,我總算親眼見識過了。
影子早已換上裝扮,一身黑衣黑袍,黑冠束發,冠上那顆綠寶石耀得刺眼,如同黑夜裏狼發光的瞳眸,陰森而犀利,臉上那層黑布早已揭下,露出一張清秀的臉蛋,猶如白麵書生那般幹淨清新,人pi麵具假以亂真,就連南宮翌也稱讚其為鬼斧神工之作。
我塞了一口胡蘿卜絲,吃得津津有味,嘖嘖做響,就好像是餓了好幾頓飯的乞丐,連飯桌上的禮儀都忘得一幹二淨,影子的白眼如同銳箭來襲,隻聽得他沒好氣開口道:“注意形象,上官小姐。”
我把飯菜咽下喉嚨,舔幹淨殘留唇瓣的菜汁,手上筷子指指點點回嘴道:“第一,我叫蘇小籬,並不是你口中的上官小姐,第二,我是你妹妹,你可以叫我小籬或者是小妹,第三,誰叫你的飯菜煮那麼好吃。”說完我又挖了一大勺水蛋拌於飯中,埋頭苦吃。
“你…”影子啞口無言,清秀的臉蛋上印著格格不入的嚴肅,眉頭慣性地拱成‘川’字,就像是一個氣急敗壞的小老頭。
南宮翌看著頓時氣結的影子,嘴角勾起如一彎明月,就像一個大哥看著自己的弟弟妹妹吵架,那種縱容與無奈。
晚霞漸收,夜幕降臨,一弧彎月懸於空中,繁星閃爍如亮鑽,偶爾還有幾聲尖銳的鳥叫聲疾厲而過,與海麵上一葉孤舟互相輝映,勾勒出一幅幽美的海上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