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秘密客人(一)(1 / 2)

當彭長宜推開部長辦公室的門時,就見部長拿著一封信放到鐵簸箕裏,很費力地彎下腰,手拿打火機剛要點,彭長宜進來後,說道:“我來吧。”

部長猶豫了一下,還是打著了打火機,點著後回到辦公桌。

彭長宜隻看了一眼那燃燒的信紙,字跡很娟秀、規整,一看就是女人的字體,他趕緊調開目光,就見部長伸手遞給他一個信封,說道:“這個也燒掉。”

彭長宜接過來後,放到火上,但是那火已經熄滅了,他從桌上拿過來打火機,把那個空信封點著,一瞬間看清了寄信地址:深圳羅湖海關,上麵還寫著“親啟”的字樣,字跡和信紙上的一樣。

王家棟示意彭長宜坐下,抽出一支煙,彭長宜就打開打火機給他點上煙,王家棟慢慢吸了兩口,半天才說:“你今天放下手頭上的工作,給我去車站接一個人,她叫穀卓,下午兩點的火車。”

彭長宜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就點點頭,說道:“從哪兒來?”

王家棟深深吸了一口煙,說道:“深圳。”

聽到這個名字後,彭長宜想到了那封信的地址,就不再問了。

“接到她後,你安排一個條件好點的住處,就說我臨時有事出差了,一周以後才能回來。”王家棟說完,熄滅了煙,站起身,又說道:“這事你知道就行了。”

“明白。”

從部長屋裏出來後,彭長宜看了看表,還有時間,決定先到亢州賓館定個房間,剛拿起電話又放下了,他想起了部長的囑咐,就決定親自去賓館訂房間。

出了大樓後,彭長宜沒有去亢州賓館,既然部長不願見這個人,就不能把這人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

他來到了中鐵賓館,中鐵賓館是不對外的,但彭長宜有市委工作證,就定下了一個高標準的單間。

彭長宜要了房間的鑰匙,親自到這個單間巡視了一遍,感覺很滿意,就跟服務員要了一張32開的白紙,掏出鋼筆,雙勾出“接穀卓”三個大字,然後又把筆畫加寬加重,折好,裝進公文包裏,一會到車站接人的時候用。

就在他裝起那張寫著穀卓名字的紙後,他終於想起穀卓是誰了,這個人就是曾經在亢州政壇上充滿傳奇色彩的女人。盡管他不認識這個人,但是彭長宜來到組織部後,聽人們在背後說起過這個人,嶽母也曾經說起過這個女人。

穀卓原來是錦安機床廠的普通職工,在王家棟當廠長的時候,把她調到了廠團支部任支部書記。王家棟任亢州市委組織部長後,把穀卓調出機床廠,任原城關鎮派出副所長,後來又被保送到省警校脫產學習兩年,畢業後回到亢州公安局,不久被提拔為副局長。

在一次全省範圍內的嚴打中,她抓捕了一名通緝犯,榮立二等功。在頒獎儀式上,被省分管公安工作的副書記看中,直接調到了省公安廳,後來這位省委副書記調到深圳任職,穀卓隨即也到了深圳工作,並且在深圳羅湖海關一個很重要的部門擔任負責人,兩人後來就不見了來往。

所以,王家棟這次不見穀卓也是有情可原。試想,見麵又能怎麼樣,彼此的這種久違能將王家棟心中的怨消除掉嗎?

彭長宜想他一人單獨接待古卓有些不方便,就想叫上丁一,但一想部長並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古卓回來的事,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盡管部長不見這個女人,但彭長宜感到部長對她還是有些留戀的,這從他燒信負責的表情中就能看出來。

火車晚點了半個多小時,當彭長宜舉著那張紙站在出口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三十多歲、身材修長的女人走了過來。

她看到彭長宜後,皺了一下眉,又往四處掃視了一番,失望地來到他的麵前,說道:“我是穀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