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蓮花駕到(2 / 2)

“我來吧,油星碰到傷口不好。”

抄出來拿菜罩蓋好,她取出一支棉簽,蘸著究竟擦著他的臉和胳膊。

“輕點,夏思瑜你輕點。”

“叫姐。”思瑜手下動作重幾分,酒精擦在傷口上,沙沙的疼。

“哎喲喂,姐,你是我親姐,我錯了還不成。”

抓緊弟弟胳膊,思瑜小人得誌:“現在知道錯了,剛才是誰說我白吃白住十八年,拿自己不當外人?”

夏思明雙眼望著天花板:“誰說的這混賬話,姐你說告訴我,我給你揍那小子去。”

思瑜失笑:“看你那沒骨氣的樣,忍著點哈,我給你擦下紅藥水。往後打架的話,別撿水泥地麵,你看摔一下多疼。”

少年小聲咕噥著:“真是比媽還嘮叨,這麼囉嗦,小心未老先衰。”

思瑜:“……”

不放心的夏友良走到廚房外,聽到裏麵吵嚷的話語會心一笑。他真是糊塗,還沒閨女看得明白,姐弟倆分明是越吵越親。

葡萄架上落下一隻喜鵲,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傳來,合著兒女話音,猶如一首旋律優美的夏日交響曲,趕走了這幾日盤旋在他心頭的陰霾。

掀開簾子,他朗聲說道:“妮兒、思明,走,咱們爺仨去學校,接你們媽回家吃飯。”

“好咧,馬上就來,思明快回屋換身幹淨衣裳。”

關掉煤氣罐,思瑜收拾著醫藥箱,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癌症算什麼,姚家的算計又算什麼。一家人好好,有手有腳有腦子,擰成一股繩,就沒有那過不去的火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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灤城是個縣級市,說白了也就是個小縣城。夏家現在所住的平房,是夏友良軸承廠分下來的。出了大門,一排排小院鱗次櫛比。

走出家屬院區,再過兩條街就是軸二中,也是思瑜媽媽所任教的初中。沿著柳樹蔭走去,她打量著熟悉又陌生的一切。一溜紅磚牆包裹著老式教學樓,上麵上印著白色漆字:教育要麵向現代化、麵向世界、麵向未來。

越過“來”字,也到了學校大鐵門前。

“李爺爺,吃中午飯了沒?”

“吃了,你們一家子是來接林老師回家那?”

“恩。”

“思瑜真是個好孩子,好好孝順你媽。還有友良和思明,你們一家都放寬心,沒啥過不去的坎兒。”

“謝謝李爺爺。”

熟門熟路的跟門衛大爺寒暄完,思瑜腳下的步子快了些。十六年沒見,她都快記不清媽媽的模樣了。

“對了,剛才好像有人來找林老師,來頭似乎還不小。”

什麼?思瑜腳步頓了頓,四下掃一圈,果然在教學樓前大花壇一腳看到了一輛吉普車。“京”字打頭的牌照,在灤城這種小地方可不多見。

與父親對視一眼,見他點頭又搖頭,她大概能確定:“又是姚家人?!”

夏友良疑惑:“早上那些人來時,開的是一輛桑塔納。”

夏思明跟上來:“在這瞎猜也沒用,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穿過花壇,思瑜再次掃下那輛吉普,牌照上“97438”清晰可見。等等……她想起來了,這是根據姚正峰和白蓮兩人生日特意找公路部門拿的車牌號。

“氣-死-三-八!姐,這麼帥一輛車,怎麼用這麼個牌照,明擺著天天罵人這家女人麼不是。”

噗,思瑜一個沒忍住笑出來,她怎麼沒想到還可以這麼念。走過花壇,看到一樓辦公室內,背對著他們坐著一個穿白裙的女人,少女般的齊腰長發,不用看正麵她也知道是白蓮。

白蓮,她便宜爹姚正峰的現任妻子。人如其名,赤果果的老白花一朵。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麵了,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她竟然瞞著眾人來找媽媽。

“你少念了一位數,那是就-氣-死-三-八。什麼鍋配什麼蓋,什麼車載什麼人唄。”

姐弟倆的聲音都不小,思瑜話音剛落,就見室內背對著的人扭頭朝這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