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曼攔住她,笑著說:“不要緊,是阿昭的一個朋友在那邊,他過去瞧瞧,應該等下就回。”
她還思忖著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畢竟邊好跟自己也是認識的,轉眼看見另一個人走入視線時,又吃了一驚。
陳錫昭看清邊好腿上的傷,雖然沒想象嚴重,臉色依舊不太好:“誰撞的你,記下車牌號沒?”
邊好說:“跟別人沒關係,人家停在那好好地,是我自己栽上去的。”
陳錫昭口吻不豫地說:“你也老大不小,怎麼還這麼不小心,搞得自己到處一身傷。”
說著,一手緊緊攬著她,便想彎下腰再去仔細檢查。
邊好很是不習慣這樣明晃晃甚至帶些親密意味的舉動,尤其這會兒還是在外麵,青天白日地,難免感覺不自然,趕緊往後退了兩步:“我都說沒事了。”
兩人正在專注交談,因而都沒注意到剛剛去取紙巾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折回到近前。
一聲詫異的驚呼很快從旁邊傳來:“阿昭?”
陳錫昭這才轉過頭去,看清來人,目光閃了一下,神色卻未變,說:“是你。”
那人大方一笑,又衝邊好道:“原來都是熟人,我叫阮憶薇,跟阿昭算是舊識了。”
陳錫昭沒應聲,抿著唇一言不發,算作默認。
邊好張大嘴巴“啊”了兩聲,恍然道:“你就是那個那個……我知道你,我在電視上看過你。”
又一拍巴掌說:“哎呀我想起來了,女企業家,自己開公司那個,厲害厲害。”
阮憶薇隻是笑了笑,視線從始至終卻一直沒離開過陳錫昭。
陳錫昭微微皺眉,說:“你車子刮壞了,回頭我叫人聯係你,安排一下修車的事宜。”
阮憶薇失笑道:“跟我就不必麻煩了吧,這點小事情我自己處理就好。”語氣裏隱約有種形容不出的親昵,倒不似出於刻意,像是積年累月形成的習慣,連邊好這樣神經大條的人都察覺到了。
陳錫昭也沒有跟她繼續客套,轉過頭對邊好說:“我陪你去附近診所處理一下。”
他心裏清楚得很,要是就這樣將人放著不管,準保對方待會兒隨便找個藥店,買瓶碘酒,將傷處草草處理一下就算應付了事。
邊好知道拗不過他,腿上又一陣疼過一陣,的確是磕得有些狠了,隻好說:“成吧,隨你。”
陳錫昭想了想,說:“你站在這裏等我。”
他將人留在原地,有些不放心,快步徑直走回車邊,手扶著車窗邊沿,對坐在裏麵的人說,“我這邊有些事,不能跟你們一起。”言下之意,是讓陳伊先將車開走。
陳伊擰起一雙好看的眉毛:“阿昭,今天是爺爺出院後第一場家宴,你不能缺席。”
陳伊作為大姊,自然是為數不多在陳錫昭麵前說話有分量的人。
陳錫昭說:“我知道,事情處理好我就會過去。”
陳伊還是很相信這個弟弟的,說:“七點半開宴,記得準時,不要讓爺爺和長輩們等你。”
她正要搖上車窗,方曼忽然開口說:“那邊站著的是憶薇吧?”
陳伊聽到這個名字,吃了一驚,朝不遠處探頭望了望,又看向陳錫昭:“她回國了?”
陳錫昭不動聲色瞥了方曼一眼,說:“是她,現在不太方便,晚上再跟你說。”
陳伊很快將車子開走,遠遠地看見陳錫昭往這邊走,阮憶薇收回視線,衝邊好淡淡一笑:“你的腿不方便到處走動,待會兒坐我的車送你們去診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