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動心嗎?(1 / 2)

異寶齋別後,陳無憂與曄煉又有數次相聚。每一次相聚她必一次次告訴自己,與曄煉在一起,她不要交心,不要愛情,隻是貪戀那份淡淡的暖意,至少在他的懷中她不會再記起過去的血流成河,不必記起姐弟的慘死……

每次私底下相見的時候,曄煉總會取下那張精致的麵具,對誘惑陳無憂,對令她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的遊戲他總是樂此不彼。

“嗬嗬嗬嗬……”看著對鏡梳妝的陳無憂,曄煉半躺在椅上發出一串莫名其妙的笑聲。

“笑什麼?”握著木梳整理青絲,隨意開口。

“白日敵人,夜裏情人。”曄煉慵懶道。

“別把我和你那群紅顏知己相提並論。我們自是相互利用而已!”拿著著木梳的手握得更緊。

“放心我會實現我的陳諾——等死中的溫柔!”曄煉起身一笑,嫵媚異常。

放下手中木梳,陳無憂微微頷首,掩飾眼中的孤寞:“我不要溫柔,隻要溫暖。”

“隻怕我身上隻有冰,沒有火!”曄煉麵上輕佻的笑意突然斂住,輕浮的目光變得尖銳起來。

“隻要我覺得有那就夠了!”陳無憂抬頭笑了。

“你動心了!傾倒在我的長衫下?”曄煉輕動衣袖看著窗外迷茫的夜色,他冰涼的笑著。

“我不會為任何人動心,不會為任何人所惑!你難道看不清,我沒有心。”陳無憂聲調平緩,眼瞳毫無波瀾。

曄煉頓了一會兒。再度露出極度誘人的燦笑:“難道我不夠美?”

“不,你很美!美得禍國殃民。”陳無憂撫袖輕笑,恍然覺得曄煉很像在父母麵前爭寵的小孩。

麵對陳無憂淡然的態度,悶慌在心底焚燒。他不明白為何陳無憂對他的驚歎總是多過迷戀,為何傾城之貌會在陳無憂麵前失去作用。

再也忍不住藏在心底多時的疑問,他眉頭一挑,快步到陳無憂身邊,攬著她纖細的肩臂:“為何你不為我所惑?”

陳無憂沉了一下,綻放最燦爛的笑靨:“因為,我也是妖物。禍及親人、禍亂蒼生的妖物。”

“是嗎?”不敢再望向陳無憂浸在悲傷中的眸光,他放開陳無憂再度坐回靠椅上。多日相處中,他驚然發現陳無憂的水眸中,會散發淺淺的亮光,這份光能吞噬靈魂,讓人日益難以放下。

“我走了!”梳妝完畢,陳無憂緩緩起身,驚然發現,那支紫晶頭釵居然被曄煉握在掌心把玩。

看著陳無憂水亮的眸光,曄煉霍然起身將頭釵放入陳無憂掌心,雙手相握:“喜歡嗎?”

冰涼的感覺由掌心向全身擴散,陳無憂身子不由輕顫,久久無法出聲。

“哈哈哈哈……!”曄煉一個順手將陳無憂拉入懷中,發出猖狂的大笑,“原來世間還有你在意的東西!”

“不!”慌忙的將手從曄煉掌中抽離,看著曄煉掌心的紫晶頭釵,努力壓抑著心中癡望,垂頭柔聲低喃,“我走了!”然後快速轉身,慌張逃跑。

看著陳無憂遠離的背影,曄煉眼中的光亮漸漸淡去。隨意靠在門欄上,盯著手中的頭釵,目光漸漸暖和起來,沉沉歎氣,仿佛那刻麵對的不是頭釵,而是陳無憂!

他知道陳無憂喜歡紫晶頭釵,也多次想將頭釵送給她。可是每當她看見陳無憂因紫晶頭釵發光的雙瞳時,他就無法開口,甚至有點嫉妒頭釵。

每次當陳無憂離開,當她身上獨特的香味消失,他都會恍然覺得,所有的光亮和溫暖都被陳無憂帶走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否愛上那個寂寞的女子……

“不!”將頭釵快速收入衣袖中,快速關門隔絕門外冰涼的黑夜。看著閃爍的燭火,他搖搖頭,自嘲的在唇邊綻放淒涼的淺笑——他是禍害,尚不知憐愛自己,又怎會愛上他人?

白天,他們總在競爭。曄煉帶人皮麵具以蔑世山莊莊主的身份出現,陳無憂則以異寶齋掌櫃的身份出現。

“陳小姐!”還沒進異寶齋的門便有夥計迎了出來。

“什麼事?”陳無憂淡淡的應聲。

“蔑世山莊,又有新招了。”夥計焦急的語氣,憤恨的眼神,好像對方殺了他爹娘似的。

“說!”陳無憂邊向異寶齋走去,邊問道。

“從今天開始,對方不但出售高檔古玩,更辟了地方出來,出售一般廉價的具有收藏價值的東西。”夥計手腳無措,急得就象熱鍋上的螞蟻。

“哦,去看看!”微微牽動嘴角,拉著陳思雪和陳思凱快步走了出去。

在她用奇珍異寶挽回局麵的時候,曄煉居然想到提供具有價值的收藏品。對於這樣的對手她不由拍手稱好。甚至有時不自覺地想起許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