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很奇怪當你付出你一直認為最珍貴的東西後,你會發現其實這東西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重要。
當將自己交給曄煉後,陳無憂發現即使沒有感情,即使不交心,依然可以將身子交付給曄煉。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陳無憂回到陳家。麵對眾人焦急的表情,她回之歉意的淡笑。沒告訴任何人深夜未歸的原由,快步回到房間。現在她需要冷靜一下,在忘卻曄煉身上淺薄的溫暖與醉人的麵容後,她必須為了那場即將開展的遊戲做出最精心的設計。
在陳思凱和陳思雪的協助下,一番精心張羅後,張家在洛陽的古玩店,終於在陳無憂交身的十日後正式更名為異寶齋重新開張。
那日初夏的豔陽高照,曄煉以人皮麵具遮蓋絕世容顏,以蔑世山莊莊主之姿出現在異寶齋。
所有人都以為曄煉此舉無疑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唯有陳無憂知道這僅僅是彼此賭約的開端。
“蔑世山莊莊主會親自前來恭賀,小女真是受寵若驚。”陳無憂微微俯身,裝出一副從未相識的模樣。
“聽聞異寶齋今日彙聚天下奇珍異寶與齋內,因此鄙人手中雖無請帖,但依然渴望入內觀賞。不知主人是否歡迎?”曄煉客氣的向張繼祖行禮。
張繼祖出身名門,從小養成的嬌貴之氣,令他絲毫瞧不起以食鹽起家,以賭館發跡的曄煉,更難苟同曄煉慣用詭計的手段。因此他故意轉身,進入店內。
一旁圍觀看好戲的人群,嘰嘰喳喳議論開來,不少人搖頭歎息張繼祖心胸狹小。
對於張繼祖的舉動,陳無憂隻是搖頭輕笑,上前一步:“嗬嗬,蔑世山莊莊主親臨鄙齋,小女怎會不歡迎。莊主莫怪,其實剛才那句莊主理應對小女說才對。張公子已將異寶齋交由小女打理,並許諾從今日起即使是他本人,也無權幹涉異寶齋事物。不是小女誇口,從今日起小女便是異寶齋的主人。因此應由小女接待莊主才對!”
四周一片嘩然,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位相貌平凡的女子,進而無人不對陳無憂的來曆充滿好奇,且無人不期待異寶齋內即將出現的珍寶。
“嗬嗬,就有勞姑娘!”曄煉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陳無憂。是因為陽光的原因嗎?為何今日的她竟比那夜多了份活力與魄力。
“莊主,請!”陳無憂輕拂衣袖請自將曄煉帶入喜氣洋洋的店內。
曄煉和陳無憂並肩走著,悄悄的在她耳邊低語:“準備開始遊戲?”
陳無憂唯笑回之,不知為何沉寂的心底,竟升起絲絲雀躍。
“準備用什麼招待我?”曄煉望著安置在大廳古樸的木台,牽唇一笑。
“待會你就知道了。”陳無憂神秘一笑,絲毫沒察覺眉宇間染上的嬌媚,不再理會曄煉她快步向後堂走去。
呆呆看著陳無憂,那份嬌媚讓他心神有些恍然。想到陳無憂像小孩子般炫耀的神情,他不禁輕笑出聲,一絲暖意從心房冉冉升起。
突然,“咚——!”一聲鑼響,瞬間所有門窗被關,黑色幕布垂下,掩去所有的光線。
所有人驚立原地,尚未回神那刻,一片橙色的光亮出現在屋子中間,仔細一瞧那是圍著木台而設的燭火。此刻陳無憂著一身白紗銀線的寬袖儒裙立與台中,在眾多燭火的照耀下,衣衫反射出的銀光為陳無憂鍍上層淡淡光暈,恍然讓人覺得台上的她不是人,而是飄然下界的仙子。
陳無憂柔和一下,讓人如沐春風,此刻所有人的目光無不追逐著陳無憂的笑顏,甚至恍然覺得已被陳無憂帶入仙鏡,下意識向木台靠攏。
她朝眾人又是神秘一笑,緩緩下台,故意站在曄煉身邊,挑釁的望這曄煉,拍響雙手。
“咚——!”又是一聲鑼響,此後幽幽音樂響起,一紅衣女子手手捧東漢越窯青釉四係罐,如同乘雲從後堂翩然飛落。落在木台後,她緩緩起身,緩動蓮步走向木台最前方,此刻她身上配帶的金飾在燭火中,發出璀璨奪目的亮光,將她普通的容顏,襯托得光彩奪,宛若天仙。
此時,手上捧的似乎不再是珍稀的古玩,而是天宮的神器。紅衣女子嫣然一笑,在台前站立。隨後又上來十餘名女子,她們或飛天而入,或起舞而入,或輕彈古琴。那刻,堂下賓客均覺得自己仿佛到了瑤池仙境。再仔細觀賞,才台上所有女子相貌均為中等,可在珠寶和衣服襯托下,卻讓她們個個顯得超凡脫俗,恍若天仙。
“如何?”陳無憂在曄煉身邊得意道。
曄煉低頭看著陳無憂點滿光彩的眼眸,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沉然吐出:“你從何時開始沾惹凡塵呢?你知道嗎,你的眼中滿是欲望。”
陳無憂愕然一震。不,她不要欲望。此刻音樂緩緩落下,美人們手捧古玩、奇珍,作出飛天壁畫的造型,靜立台上。
“該你了。”曄煉暗中扯扯陳無憂的衣袖。
赫然回神,心中卻再無喜悅之情,陳無憂木然移動腳步,腦海中不斷重複——無欲無求,無欲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