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一日,這日淩晨之時,段玉自l客棧早早準備好,前往考場。
“咦,這不是段兄麼?”段玉走在路上,背後突有人說道:“可願一起同去考院?”
段玉回頭看時,見一人團團的圓臉,這身材略微發福,留著髭須,段玉才想起來這是客棧自己附近院子的秀才項前,因笑著:“項兄,原來是你啊,正好一起同去考場。”
項前微微一笑,有些感慨說著道:“段兄,又是一年的州試了啊,說起這真是一言難盡啊,不怕你笑話,這是我第三次參加這州試了,這場要是再不中的話,我就真的是死心回去了。”
段玉聞言隻是笑了笑,並未當真,這話可信不得,當下也不好多說,二人就是一起而去。
這時街道上已經是車水馬龍,這冠蓋如雲,一乘乘的牛車排出老遠,段玉和項前遠遠乘著牛車,也不著急。
這時,段玉隨意看了一眼一家當鋪時,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卻仍是不言聲的繼續緩慢前進。
這半路上自己本能的覺著有異,卻是發現這有幾個人是明顯在盯梢自己,且除了盯梢的人以外,卻是感覺背後一股若有若無的冰涼殺氣。
“不想,這陳家此時還會派有刺客啊?”
這青州城考院座落在城西南,是曆代朝廷大典重要之地,迭經修茸,牛車沿正道而入,是個大空地,可容上千輛牛車,當下牛車在此穩穩停下。
段玉下牛車出來看時,隻見這時朝陽初出,這樣氣寒凜凜,還帶著一層霧氣,過了門口,就見甬道兩麵各設小廳,就排成二隊過去,抵達了,就聽有人說著:“應試秀才都請出示金牌”
段玉此時不緊不慢的拿出金牌,被一個官員檢查後,這才放了進去。
這時大批秀才湧向二廳,段玉回望一笑,再上前魚貫而入,就聽著有公差舉旗:“執金牌的秀才,按區號排隊入場”
頓時就分流成十個考區,段玉也跟著進入,入了這考棚。
隻見這和郡試差不多,一個考區考間,每人一間,這每間都是準備有一榻一桌一個矮凳,還有便器。
並且這每個房間都有編號,和每個人的金牌號一模一樣。
這時秀才都是魚貫進入,卻保持鴉雀無聲,一派緊張肅穆的氣氛,段玉找到自己的一間,就見著每一間都有一個甲士看守,心裏暗歎:“今年比上次又嚴格了很多啊”
這和上次郡試考試一樣,有一個籃子,段玉過去翻看了下,還是一罐茶,一疊六張肉煎餅。
段玉檢視桌子上筆硯宣紙,都是統一發放,早就擺好到這裏,隻等時刻一到,供考生取用。
這時自己處於最安全的場地,又沒有封禁,段玉毫不遲疑,運轉天眼,自視望氣運。
隻見自身是氣運赤紅,且外有金黃雲氣,這身上的一絲灰氣息已被消滅了大半,隻是又有一道灰色氣息生成,且隱隱克製著自身氣運,段玉不由眸子冰寒,頓時有心中一種覺悟道:“這次自己要是不中,怕是立刻就有殺身之禍,甚至引禍患至千裏之外的親人,不過若是自己中了,這局勢立刻就會扭轉。”
正尋思著,日漸漸高升,殿門口,有人看了看日晷上的時間,大聲喝著:“時辰已到,正式開考,諸考生勿要急躁,等候發放考卷。”
隨著監考官的呼喝,大門落鎖,殿前牌匾掛上了金印,隻是片刻,濃鬱的氣機就彌漫而出,籠罩全場
同時聽著考官聲音:“你們都已經是老於考場,規矩就不再多說,現在卷子發下,預祝各位考生……”
段玉是完全聽不入耳,回想著自己這一路行來,自己白手崛起是何其不易,隻是一次奮起反擊,不想就引得這樣局麵。
心中憤懣不已,但又清楚知道,這就是氣運不足的悲哀。
平息了下,憤懣平息下來,到帷幕內淨盆裏洗了手,潔布擦幹,回來後已平心靜氣,待得發下考卷,隻是一看,段玉就笑了。
這次卻是隻有一張考題了,這內容極少,就是一個形式,能一路從童生試、秀才試中殺上來,無不是記憶超群、刻苦無漏之輩,經典倒背如流。
這種考題已是分辨不了才學,而考的太過偏僻又是不可能,若是如此,這樣純粹是考運氣,失了卷麵測量的本意。
因此是大大簡化了,這能上州試的秀才們,隻怕都是隻要半個時辰就填完了。
這第二張考的還是考生對聖賢之道的論述,但內容也大大減少了,不似秀才試工作誇張的三題七小題,這隻有一題,此時無需緊趕,自己可以慢慢雕琢出自己最佳水平的文章,使得才華徹底展現出來。
段玉繼續看向這第三卷,第三卷就完全不一樣,總共就是三題
都是讓考生根據三經五典,做出一些問題情況的選擇、決斷,並且論述道理這是中篇,這才是大文章。
不過這想想也是,秀才中舉了就可當上官職,就要考究政治才幹,不過實際上字數不多,真的論斷有理,描述清晰,一篇五百字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