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奪妻(1 / 3)

第二日醒來本想著晚點起來,可以避開那個令人討厭的家夥,不過一想他昨夜的行為還算君子,心裏的厭惡才減幾分。人家說夜裏不能說鬼,這白天卻不能想某些自己害怕討厭之人,因為你一想他就會出現在你麵前。剛翻個身,就聽見屏風被粗暴的推開,我打了激靈馬上起身,隻見他已穿著整齊,麵無表情地說道:“趕緊起身,等下要去王後那裏。”我拉了拉被子小聲問道:“有什麼事嗎?”他顯得有點不耐煩道:“這冊封第二天當然要去一趟,玉娘沒跟你說嗎?”

我茫然地搖搖頭道:“沒有。”他倒是很維護玉娘,譏諷我道:“估計不是玉娘沒說,是你自己是木頭腦子,沒記住吧!”我不滿他處處譏諷嘲弄的表情,沒頭沒腦的說了句:“本來就沒說。”他一聽立馬來了火氣:“玉娘沒說,我現在不是說了嗎?我現在去用早膳,你趕緊梳洗,我吃了就走。”我“哦”了一聲起了床,覺得還是不點這炮竹比較好,他見我起身,扭頭就出了門。

我趕緊讓人給我梳妝,因為我對這裏的發飾是一竅不通,況且今天是見王後,連這個無法無天的家夥都重視,我不能失了禮數。折騰半天,感覺頭皮都快扯掉了,才算完事。見我一出來,他便起身,我望著早餐道:“我還沒吃呢?”他拿了塊帕子擦擦手道:“那你就慢慢吃,我先走了。”我望望桌上的早餐,又看看他,他卻是說走就走。心想隻怕這早餐怕是吃不上了,拿起碗裏的湯匙舀了兩口粥,便匆匆跟上,這倒把身邊的丫頭給嚇著了,一個個麵麵相覷。本想看我有沒有過來的他見到這一幕,倒是笑的得意忘形。

我用手絹抹了抹嘴巴,不以為然地跟著他的步子走。如不知道他的品性,從背後看也是一個迷人的背影,挺拔筆直的身軀,寬闊的後背,矯健的步伐,如同這清晨的太陽,處處透露著陽剛與朝氣。忽然他一轉頭,嚇得我馬上清醒過來,立即臉上緋紅,趕緊低了頭,他看看我又轉頭回去道:“我有那麼可怕嗎?”我沒想到他會問這句話,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答“是”怕惹惱了他,答“不是”對他這種人又好像不把他放在眼裏,幹脆不回答。

見我沒回答,他又自言自語道:“反正要讓你怕。”說完又回頭看我一眼露出狡黠的笑容。

不知覺到了一座宮殿前,朝露殿,名字倒是典雅,隻是想起王後的眼神,我不禁有些冷顫。剛一進殿就聞著一股幽香,一路進去,兩邊都是香爐,煙霧嫋嫋升起,大概這就是這香味的來源,這香點的多,但香味卻不濃,真是難得。

朝露殿的丫頭還真是多,從進門到殿內都不用人通傳,那參拜的聲音就一路響起,從未停過,到了內殿卻是沒有一個侍女,隻見王後一人在一套梨花木茶具上親自泡著茶,我跟著青雲跪下給她行禮,她今天倒是出奇的溫和,笑臉相迎道:“來,你們倆坐,嚐嚐這初春采來的新茶,青雲爽快地道了聲“好”便坐下,我拘謹地站在那,不敢坐下,王後笑著道:“既然都已經行了冊封禮就不必拘束,坐下吧!”我看了一眼青雲,他端起一杯茶,並沒有在意我。我隻得硬著頭皮坐下,她端過一杯茶,我立即接著並道謝。我嚐了口,也不知那茶是什麼滋味,倒是見她和青雲嘖嘖稱讚,聊一些我也不知道的人和物,我靜靜地坐著,他們也當我不存在。

等到他們聊的差不多了,王後忽然問我:“王姬剛剛冊封,我這個做母後的總該略表心意,想要什麼賞賜?”我倒是有些受寵若驚,對她道:“王後厚愛,媳婦出身卑微,有幸能夠侍奉王子,孝敬王後已經是天賜恩惠,斷然不敢再要求賞賜。”王後見我句句透著謙卑,點點頭道:“倒是懂得知進退,不過這是規矩,東西總是要給你的,說吧!”

我前後思量,也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想起那一股幽香便道:“剛剛進殿,聞著王後殿裏的香味特別好聞,想著若是天天能聞著這香味那真是太好了,不如就向王後多討些此香料回去。”王後聽我這麼一說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蘭香,回頭命人送過去。”我故作喜悅地站起來道謝,王後搖搖頭,像是在說果然是黎族出來的,什麼東西都覺得稀罕。而青雲卻有些不相信地看著我,眼裏有些疑惑。

青雲又和王後寒噓了幾句,便起身告退,我的心終於輕鬆起來,走出朝露殿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青雲看了我一眼,忽然眼睛一轉,湊到我麵前道:“看你剛剛這麼緊張,不如讓我帶你去個輕鬆的地方。”說完拉著我的手就走,我警覺地掙開他的手問:“去哪裏?”

他看我如此警惕他,嬉皮笑臉道:“我又不會害你,也不會對你怎麼樣,要不然昨晚也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你。”即使他巧語相勸,我依然不為所動,這人一會晴天,一會雨天,還是小心為妙。他看我仍然不為所動,竟然蠻橫地抓住我,半拉半拖的往旁邊的一條小路走去。

繞了半晌,忽然出現一片綠草地,星星點點地野花零星地開著,像似綴點在夜空的明星,偶爾一潭春水在低窪處,讓人一看便有種心曠神怡地感覺。我心裏暗歎道這家夥也不止隻會蠻橫無理,也懂得享受。

他見我露出喜悅地神情,得意地問道:“怎麼樣?我選的地方漂亮吧?”我用力點點頭,還沒說話,隻見他已經跑了,我疑惑地叫道:“喂,你去哪裏?”他邊跑邊道:“回去啊,你自己一個人欣賞吧!不過最好早點回去,不然找不路,轉到天黑的話這裏就不漂亮嘍!”話說完就消失在不遠處的蘆葦叢中。

原來他還是在捉弄我,好好來的路不走,偏偏還走蘆葦叢,以為我是三歲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剛剛心裏對他那點讚賞此時化成一腔怨恨,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對於這種人真的不能抱半點希望。

既然都來了也不要浪費這舒適愜意地享受,我揀了塊幹淨幹燥地地方,坐了下來,春風拂過,夾雜著花香,頭上偶爾略過的鳥兒歡快地叫幾聲也能感受這春意盎然的景致,幹脆躺下,在這無工業汙染,無汽油排放的天空,顯的格外的藍,藍的有些刺眼,陽光灑在身上暖和到了骨子裏。

太陽很快上升到了正空中,曬在身上也變得有點熱,大概剛剛是睡著了,我起身,摸摸我的臉,感覺有些燙,雖然是春天,看來這紫外線也不弱,我拍拍衣裙,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我沿著來時的小路走,來的時候被那個魔王拖著也沒注意兩邊,鬱鬱蔥蔥地竹林,有剛破土而出的竹筍,如果這一切都屬於平常的地方,平常的人家,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寧願生生世世在此不息。

心裏想著不知走了一段路,可好像路無盡頭一般,心裏不禁有些忐忑不安,又想起那個魔王的話,我急急地跑了一段路,依然沒有變化,我停了下來,努力告誡自己要鎮定,我深呼一口氣,快步地走到原來的地點,才發現,類似這種小路很多,我努力回想來時的路,可他帶我繞來繞去,我實在想不起來。這個人怎麽如此無聊,心裏又把他罵了好幾遍。

我扯了一把竹葉反正剛剛去的小路上作了個記號,然後又去另外一條路上探路,可是這些路好像都一個樣,來來回回,腿肚子又酸又痛,太陽也快要落山了,本來一天都沒有吃東西,此時更是感覺頭暈眼花,我坐在地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喊了幾嗓子,可隻有我的回聲,哪裏有人啊?我像泄了氣的皮球,剛剛的信心早已蕩然無存,背上的汗已經濕透了裙衫,加上春天太陽一落西就會降溫,此時風一吹過,感覺整個人都是冰涼的。

“簡直是**不如”我發誓這是這輩子用過最惡毒的語言,可如今真的想罵他。想起他走時那副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等等,我忽然想起他走時的蘆葦叢,我鼓起勇氣走過去,既然他能從那邊回去,我為何不能,我快速撥開蘆葦,是一條沒人修理的泥路,坑坑窪窪,偶爾有些石頭裹露著,原來這有條路,我沿著路走過去,無論如何也要試試才行。果然到了泥路的盡頭便是石子路,我心裏有些暗暗地歡喜,加快了步伐,竟然看見了燭光,接著是婢女,我見了她如同見了久違的親人一般。上前抓住她的手,問她這是哪裏?

她有些受驚地看著我道:“王姬怎麼了,這就是青雲殿,王姬和二王子的宮殿啊。”“什麼?”我不敢置信地轉了轉,這個王八蛋,如此愚弄我,我明顯感覺我的血液直接衝到了頭頂。邊走邊對旁邊的丫頭吼道:“二王子呢?二王子在哪裏?”丫頭們看見我這氣勢,嚇得都不敢出聲,我直接進了寢殿,他倒好,看樣子是酒足飯飽,現在正悠閑地喝著茶。

“你這個惡魔,我哪裏得罪你了?”我也不管什麼禮儀禮節,現在是死我都要出了這口惡氣,即使是死,也比他這樣日日耍弄,侮辱好。聽我像是潑婦罵街一般,他卻沒有生氣,柔聲反駁道:“我又哪裏得罪你了?我帶你去好玩地地方玩,我也給你指了回來的路,你不感謝,倒是拿我撒氣,你這個人還真不講理。”“你什麼時候給我指了路,你若是指了路我何止於弄得如此狼狽。”我的怒氣越燒越烈。

他故作疑惑道:“沒有嗎?你明明看我從蘆葦叢中回來,你怎麼會不知道?還是你自己笨,瞎轉悠。”“你,你個小人。”我一時被他嗆得無話反駁。但氣勢依然不減,凶狠的盯著他。他被我一盯,倒是也無心喝茶,悻悻地站起來道:“行了行了,菜已經叫人熱了,去吃飯吧,別像頭狼崽子一樣盯著我。”這個人到底什麼變成的?本來氣急攻心一點胃口也沒有,可想到一天沒有進食,怕到了半夜又餓。隻得去吃飯。

一出去就見玉娘迎了上來焦急地問怎麼了怎麼了,我沒好氣地道:“還不是那個魔王,你自己問他幹的好事。”我拉了椅子坐下吃飯不再說話,玉娘一聽便已經猜了幾分,但她卻以為小兩口鬧著玩,笑著搖搖頭。

慢慢的吃完飯,本來累極了的兩隻腳這一坐更加沉重,我讓人放好熱水,準備洗個澡好好地睡一覺。洗完澡頭發還未幹,眼皮已經在打架,可惜這裏沒有電吹風,我用了條帕子把頭發包了起來,倒頭便睡。

大概是太累反而睡不好,感覺在做夢,感覺在下雨,雨滴砸在身上涼涼的,但夢裏好像除了雨已經無其他了。雨越下越大,身上也越來越冷,我下意識地想拉拉被子,一抓卻抓了個空。我用力把眼睛睜開,卻已不在屋裏,我睡在外麵的空地上,天空下起了雨。我竟然被人抬到外麵,還能有誰?我簡直就要瘋掉了。

我憋足了力氣喊人過來,聲音劃過夜空,似乎震動整個宮殿,接著聽見霹靂啪啦開門地聲音。丫頭們借著油燈怯怯地出來,近看是我嚇得差點把燈都打翻了。趕緊扶我進了殿,我沒來得及換衣服,就把寢殿翻了個遍,嘴裏大叫道:“出來,給我出來,小人。”我已經到了抓狂的地步,丫頭們你推我我推你,嘴裏小聲地說著:“王姬是怎麼了?感覺就像失心瘋一樣。”

水心頓了頓鼓起勇氣小聲的問:“王姬,您找什麼?”我這時才冷靜下來,問道:“王子呢?”水心疑惑地瞅瞅裏麵道:“王子不是和王姬一起歇息了嗎?”我一看床上哪裏有人,這個小人,敢做不敢當,我氣的把被子一扯,丟在地上。

水心趕忙撿起來勸道:“王姬還是先換件衣裳吧!不然回頭著了涼。”看來今晚他說不會出現了,我接過丫頭手上的衣物,然後對水心道:“把我的東西收拾收拾,全部搬到我之前住的屋子裏去。”水心一聽臉上有些為難,小聲地說:“王姬剛冊封,這不合規矩,要是二王子知道...”我沒有看她,拿著衣服就走了出去,邊走邊和她說:“你們隻管做事,回頭有什麼問題我來當著。”

水心答了聲“是”便吩咐下麵的人收拾,我剛換完衣服玉娘已經過來了,看來還是驚動了她,我還沒開口,她便說話:“這白天吵吵架,哪有夜裏還鬧,還要搬出來。”我委屈地把這一天的事情告訴她,她聽了反而笑我,她命人去廚房熬薑湯,邊陪我等著,然後開口道:“二王子一生下來,蠻族附近的各個族聯合起來攻打蠻族,王後隨大王出戰,一直都是我帶著,他本性不壞,隻是調皮搗蛋,有些頑劣而已,你忍忍就過去了。不至於鬧脾氣,而且,而且你要是這樣鬧,怕是傳到大王和王後那,吃虧的可是自己。”

玉娘眼裏透露著憐愛,我默默地拉著她的手,她也不顧忌,反握著我的手。這時我才想到了王後,這才覺得有些害怕,剛剛那勁頭早已九霄雲外,我柔聲對玉娘道:“今晚東西已經搬過來了,不如今晚就在這裏歇一晚,明日我就搬回去。”玉娘點點頭。

薑湯熬好後玉娘看著我喝下,叮囑我晚上蓋好被子,才帶人離去。哎,這一天過的是什麼日子?如果是嫁給另外一個人,也許此時就會不一樣。至少他不會這樣愚弄。可如今他身邊是誰?他又會怎樣與她相處?我倒是羨慕起黎秋,雖然不是正室,也不會成為眾矢之的,隻要安安靜靜地守著一個人。

第二天起來便覺得有些不舒服,我知道經過昨天那麼一折騰,感冒光臨了,也不敢出去了,幹脆又回到了床上,玉娘來時我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叫了半晌也沒應她,她推門進來時我才醒過來。玉娘想讓我起來收東西,我告訴她不舒服,她急急地請了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