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皇恩浩蕩(3 / 3)

安以墨衣衫不整地被關在小屋,門口有侍衛把守,煮雪立在門前,魏思量揮手叫侍衛們下去待命。

“煮雪大人,有什麼話要說,盡快說吧,這人留不留,隻看陛下一句話了。”

煮雪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微微點頭,“謝大人行方便。”

等魏思量站的遠了,煮雪才敲門三聲,卻是不進屋,隻站在屋子外麵,對著仿佛空無一人的黑洞洞的小屋子說話。

“逐風出走,的確是我教唆的。但卻不僅僅是為了我一人私欲,而是為了你,安以墨。”

屋子中毫無反應,安以墨猶如死人一般。

“不過今日的事兒,我卻瞧明白了,如今的你,不是我認識的你了。我無法想象,十年前經過那一番折磨,今日你為何敢直接與陛下頂撞你的尊嚴和底線本應該蕩然無存,於是我突然明白了,是逐風,不,是念離,幫你找回來了。”

煮雪最後輕歎一聲。

“我給你的不過是一時的解藥,而念離卻是你一生的解藥。隻怪我看不透啊。”

“我不知還能活到何時,隻有在這裏,向你道謝,向你道歉,向你道別。”

許久,安以墨隻拋出這樣一句話。

“話別說的這樣早,你以為這樣一句話就償還得清麼?”煮雪到了此刻才終於能開出一句玩笑,“我還要在安家白吃白喝,把賠進去的都討回來。”

可是那安園明日是否還在,還是未知。

正說著,有嘈雜的腳步聲臨近,魏思量咳嗽兩聲,煮雪退步到了院子裏,微微抬頭看見壁風走來,身後跟著惜花和葬月。

她們二人,一個是怕死,一個是求榮,而自己呢?怕是不生不死,不榮不辱。

煮雪想到這裏,於是麵無愧色。

十年來心結已解開,再無糾結。

“如陛下願意,煮雪願隨陛下回宮,與葬月、惜花二人,一同輔佐陛下。想我們三人齊力,未必差過一個人在心不在的逐風。”

煮雪跪倒,壁風歎了一口氣。

“我哪裏敢,每次飛出了繡花鞋,屬你砸的最狠。”

壁風揮了揮手。

“大宅供他們玩耍吧,關這個不知好歹的男人兩三天,消消我的氣。魏思量,你留在這裏,善後。”

“陛下您”

“惜花,你隨我回宮。”壁風側目看了一眼一臉緋紅的惜花,心不在焉的說。

逆鱗難求,從今以後,就做個帝王吧。

身邊弱水三千,那一瓢,永是念離。

壁風剛要往回走,突的又站住,擺了擺手,“對了,那個長得很像我娘的女人,幫她驗身,若還是完璧,就接回宮裏來,這廝說到底,欠了我一個女人。”

魏思量低頭連連稱諾。

原來陛下不是不記得,隻是不願提起,他的心事,從最開始到最後,也就隻有逐風大人一人能明白。

這男人走了,留下一片沒有雪的梅花,好似紅豔無比,就像一出永遠沒有演完的大戲。

三日之後,賓客散去,畢公子回京,房產悉數捐給了商會,錢莊仍交還給柳家,讓柳若素的兄長們打理。

三日之後,大病初愈的念離和麵色鐵青的安以墨被分別送回安府,煮雪和葬月還在,惜花又是匆匆地走了;安老夫人病了;安園的二夫人柳若素也和她爹一樣,消失得無影蹤;裘詩痕滿溯源找兄長,那寶兒於是就被安以柔管教著,大快人心。

安園的生意,本是在莫言秋的打理下,平穩地運行。

卻是在畢公子離開的第五天,京中傳來一道聖旨,縣令裘夔和安園勾結,造成溯源民風不正,現將裘夔交由大理寺審,沒收全部家產。

安園家產,上繳九成至國庫,以示懲戒。

對此,安以墨和念離雙雙答了一句。

皇恩浩蕩。

| | 公共號:小說渣渣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