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安少要雄起了(3 / 3)

裘詩痕的嘴巴像吐豆子似的不停,壁風的臉色真的被她越說越陰沉,裘詩痕自鳴得意,卻不知眼前這男人為何而陰沉。

好,真不愧是我的逐風,竟然想出這樣的法子來躲我?可惜啊,可惜,還是讓我找到了你。

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居然是這樣?那——”壁風眼珠子一溜,“畢某淺薄,倒是沒聽過戲,想圖個新鮮,正巧安夫人和我的魏總管都是行家,可否一起為我們今晚的家宴開席?”

四下嘩然,包括安老夫人在內,都覺得掛不住臉。

雖然在安園內念離也屢次三番地被欺負,陪酒,下桌,什麼花樣都走過,可那畢竟是安園關起門來的自家事兒。

現如今,卻要堂堂安園大夫人和一個總管搭戲?還是為溯源的鄉親父老助興?

“有戲。”寶兒依舊拽著壁風的手指,壁風會意,別有深意地重複道:“有戲。”

安以墨緊緊地攥著拳頭,安以笙心底知道大哥又燃燒了,如水眸子一閃,拍了拍他的肩,身子向前一探,“話說回來——我這個和尚,也很想湊湊熱鬧——”

安園家宴,是二弟出來解圍。

故人重逢,也是二弟出來解圍。

現如今,還要二弟你來解圍麼?

安以墨的拳頭越攥越緊,鼻子尖兒縈繞的全是她的香氣,耳邊充斥的不再是死人的哭泣,而是她的一聲聲——

黑哥哥,黑哥哥。

我的偽裝,我的懦弱,我的城府,其實,跨不過的是自己。

救不得,救不得,不救人,不救己。

可如今一切再不相同,因為我終於開始記得,你也必須要開始記得:

早在別人成為你的習慣前,我已經是你的命中注定了,不是麼?

在安以笙露胳膊挽袖子上前的那瞬,安以墨掃在他前麵,清瀝地起了一聲:

“論起這風月世俗,二弟,你還遠著。為兄讓你瞧瞧,什麼是大戲——”

遠遠站著念離,驚詫地捂住了嘴,那眼掛在他背後灼傷的地方,仿佛那層薄衣,隨時都可能被揭穿——

園子中被安以墨這突如其來的一句給點燃了,已然是大戲開場前的熱烈,腦袋們紛紛探著,耳朵們紛紛豎著,眼睛們就像無數釘子,釘在這戲台中央的男男女女。

被寶兒勾住手指的畢公子。

收刀卻沒有離開刀柄的魏總管。

自鳴得意的裘詩痕和一直插不上嘴的柳若素。

氣的直哆嗦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安老夫人。

還有露出不知所謂的微笑的安以笙,和一臉淡定的安以墨。

此刻,誰先動,誰就是那戲台上的角兒。

安以墨在這萬物凝固的片刻,不理會麵前的畢公子那眼中劃過的詫異,抬起步子朝人群之中的念離走過去——

草木退散,筆直大道向前。

一個油光粉麵,身後一地流言蜚語誹謗謾罵。

一個灰頭灰臉,周遭一片指指點點冷嘲熱諷。

一個風月樓的敗家子,一個戲班子的假千金。

真真的,天生一對。

他走過去,站好,伸出手,溫柔,又堅定。

“娘子,可否陪為夫上台,走一遭風月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