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不安分地伸到她屁股下麵,似乎在抬高著她,讓她的曲線更近地貼近他,念離慌忙之間隻能環住他的脖子,卻不知這是給了安以墨一個發動總攻的最終指示。

“嵐兒,你怕麼?”

念離全身戰栗著,不能說不怕,卻又不能裝作一切正常,她的身體在發出最誠實的回饋,興奮地發抖,羞澀得奔放。

安以墨啞著嗓子,遲遲沒有動,念離睜開眼睛,心髒依舊跳得不行,腦子中卻擠進了那麼一絲清醒。

“你——怕麼?”

安以墨懷抱著念離,這樣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有了反應,他想要她。

可他竟然開始了和十年前如出一轍的戰栗。

十年前他也和柳若素走到了這樣的最後一步,卻總是感覺像是在完成什麼使命。

那也許是他給安園留後的希望,可是就在這樣的時刻,腦海裏卻閃過了那些死人的臉。

他們盤旋著,吞噬著激情與曖昧。

十年前,他停在這裏,因為他對那個女人的渴求,不足以戰勝那些死人的臉。

他退縮了。

他在精神上,的的確確是個不能人道的懦夫。

“你還會看見他們麼?”念離像是知道他在想著什麼一樣,感覺到他的悸動明顯地在退縮,那個火熱的部位,仿佛被紮穿了一個洞穴,被一種寄居在他心靈深處的恐懼,吸走了他全部的精氣神。

“如果你真的怕——”

“不,念離,我要你,我要現在的你,不是嵐兒,不是逐風,是你。”安以墨緊緊抱著她,生怕她說出那一句“我可以等”,“今天就如此吧——”

可他不想讓她等下去,他現在,在這裏,要跨越那心裏的屏障,到她的在水一方去。

我很恐懼,這恐懼卻不敵,我愛你。

安以墨低吼一聲,突如其來的,毫無預兆的,突然埋下頭去,身子緊緊的,悸動的,陷入那溫柔的腹地。

毫無準備的念離死死咬住了嘴唇,隻流出一聲近乎催促的輕吟,貼在他的耳邊,流連往複,那勾住他脖子的雙臂,緊緊地交纏在一起。

他埋在她的身子裏不敢亂動,等她稍稍地鬆了,才呼出一口氣,試圖多動幾下,馬上又被念離八爪魚似的給按住了。

“就這樣挺好的。”

念離滿臉流汗,內心開始連連後悔,他眼前哪有什麼死人的臉,他那快活的樣子都能讓死人詐屍了吧——

亦或是,她待會兒就成了他麵前那張死人的臉了。

“乖,你這樣卡住了,誰也出不去,你說萬一來人了——”

念離聽了這威脅睜大的眼睛,沒有想到當日在天上人間桌子下麵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此刻變成了事實。

要是讓那些人知道他們圓房了,還不鬧的雞飛狗跳的!

“那你……就動麼——”

“我……難道不想麼?!”

“想就做啊!”念離下一秒鍾就被狠狠地從榻上顛起來又落下,他的動作簡單粗暴直截了當,那一瞬間念離仿佛才終於想清楚整件事情錯在了哪裏。

一來,他還是童子身。

二來,他已經忍了十年。

當他終於釋放出這十年積壓的欲念和渴求後,她已經“昏”死過去了。

她曾經以這樣的伎倆成功騙過了桂嬤嬤。

可是她忘記了,安以墨不是桂嬤嬤,安以墨呼喚她的方式更加的直接有效慘不忍睹,那就是猛虎上山,無視山腳下立著“保護區域不可獵食”的禁令。

這一晚,安以墨秉承著少量多餐的風度,飽餐一頓。

隻不過,“少量”的標準,還有待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