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自己不能動彈。

“你不是說時機到了,有些事你會親口告訴我。”

念離心裏滾燙地翻滾了一下,安以墨窮追不舍地在她耳邊垂問,反複折磨著她,“要不然娘子以為我說的時機,是什麼時機——”

念離頭一次感覺自己又變回了小時候的嵐兒,黑哥哥總是耍弄她,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他故作生氣的走開,她還是會沒骨氣地跟在後麵小跑。

怪不得以笙從小就說她被大哥吃定了。

她的眼裏就全部是他,多年之後回來,聽到秦媽媽最開始騙她說他的弟弟們都死了的時候,幾乎忘記了安以笙的存在。

她隻記得他一人,這一人讓她堅強,也讓她脆弱。

無論他是英雄,還是狗熊,是帝王,還是乞丐,在她心中,一模一樣。

十五年來,從未變過。

想到這裏,念離突然不怕了,伸手握住他的另一隻手,穩穩地放在自己的腰上,然後輕輕的慢慢的靠在他的胸膛,體味著這真實的溫度。

“我在等那樣的一個時機,人前我是無所不能呼風喚雨的逐風,人後我是你一人的嵐兒。這樣的一個我,就叫做念離。”

她的發掠過他的鼻尖,那柔軟的身子縮進他的懷抱時,他的血液毫不客氣地開始向下奔騰。

“我也在等這麼個時機。”安以墨的聲音都開始沙啞了,念離還在小貓似的“撫慰”,竟不知這是最要命的撩撥,“夫君,念離甘心情願陪你身邊,哪怕就隻是牽著你的手躺在你身邊到天亮也好——”

“我不心甘。”

話音未落,身子突地騰空而起,安以墨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床榻。

念離心中一陣風月的懵懂,又是一陣自我的安慰,半是緊張半是彷徨,不敢真的問出口,怕傷了他的尊嚴,卻又對即將發生的事兒含羞得恨不能縮成一團。

當初安家來提親的時候,當初她追到青樓完婚的時候,當初她踏入暗房伺候他沐浴的時候,她都不曾真的想到過這一刻——

這一刻,它居然來了,明明是昏暗的屋子,月色為何如此光亮,將他眼中全部的神采都折射得這般迷醉,那目光順著她的身子一寸寸移下來,簡直要撕裂雲錦,直接在那已經滾燙的肌膚上呼吸。

“夫君,你——能——”

念離覺得此刻她的聲音聽上去就像一隻兔子問大灰狼,您吃肉的麼?

大灰狼隻是沉穩地令人抓心地說:

“你試過不就知道了——”

當他的手指順著她滾燙的脖子摸向第一顆扣子的時候,念離才知道這一切都會是真的了,突然間就忍不住伸手攔住他的動作,可是他就像跨在她上麵的一座大橋,居高臨下,氣勢十足,居然沒有惱,反而因為她這小動作而露出壞笑。

“娘子要自己動手麼?”

說著,安以墨竟然就像白天在荷花池那樣,不由分說就開始脫衣服,那片胸膛露出來的時候,念離捂在自己扣子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他俯壓下來,身子比她的略涼,某個地方卻已經分外火熱。

念離滿腦子開始漿糊,忽而耳邊是小時候聽著父親最後一子落地大笑著說:“承讓!”,忽而又是躲在桌子下麵看到的那一雙雙繡花鞋,忽而是踏入宮門的那一刻頭上飛過的那隻喜鵲,忽而又是王爺手中稻草人的紅繩——

隻感覺男人的氣息撲麵而來,那呼吸越來越沉重,那身子也壓得越來越結實,那不斷遊走的手在她身上侵略著,被她的體溫也帶著滾燙起來。

他在親吻她的耳垂,引出她來不及忍住的一聲嬌羞的呻吟,那細密的吻打探著一切可能的出路,不知何時,胸前一涼,然後是肌膚之親的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