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誰信啊。”劉潤清蹲下身跟他認認真真地探討:“我這是新開的店,再怎麼樣也會裝兩天,怎麼會買有老鼠屎的糧食?這不是自砸招牌嗎?別人又不是傻子,好不好的看一眼就知道了。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外邊吆喝啊?我看你也不用去別的地方,就在店門口,省的別人找不到地方。”
把宗長青氣得差點兒一口氣沒緩過來,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人比自己還無恥。
“你就說給不給吧?”
劉潤清摸著下巴思忖片刻,說:“要是你給我做宣傳,我可以給你一些辛苦費,一千三百兩,想都不要想。”有這個錢,他做啥不行,給了無賴?又不是腦子進水了。
“一千三百兩,不打折!”
“那就謝謝您啦。”劉潤清喜滋滋地站起來,“有免費的宣傳,不用白不用。”然後跟尚節說:“去給宗老爺倒完水,人家給我們幫了這麼大的忙,咱們總得表示表示。”
夏仲春捂著嘴憋著笑,向劉潤清豎起大拇指,向來都是無賴把苦主氣得半死,他這個苦主差點兒沒把無賴氣死。
宗長青有心留下來繼續給他們添堵,但外頭熱得像個大蒸籠,就是躲在樹蔭底下也隻好那麼一點點,頂著大日頭待一會兒就得中暑,在給人添堵與命之間,他選擇了命。
“對付這種無賴,就得比他們更無賴。”劉潤清頗為自得地向夏仲春傳授經驗,“以後他再來,你就用這個擠兌他,保管將他氣個半死。”
“還是你有辦法。”夏仲春很給麵子的捧場。
“他這麼快就將七百兩揮霍完了?”劉潤清不可思議,“這還真是個敗家子。”
“咱們買這個鋪子的時候,他就欠了不少賭債,若是還了賭債回鄉下買幾畝好田,日子過得不會太差,但賭癮好染卻難戒,我猜測他應該是又去賭了,不然銀子不會花的這麼快。”
“難道他又欠了一千三百兩的賭債?不然幹嘛要得有零有整的?”劉潤清突然揚聲叫道:“雲山,過來。”
宋雲山立即走過來,垂著手恭敬地問:“東家,您有什麼吩咐?”
“去查查宗長青到底怎麼回事。”劉潤清吩咐。
“好的。”宋元山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迅速地出去了。
“你怎麼讓他去調查?”夏仲春有些不解,“我看尚節比他要機靈。”
“人不可貌相。”劉潤清解釋道:“元山其貌不揚,扔在人堆裏引不起別人的注意,他想打聽什麼很容易讓人放下心防,將知道的全盤托出,最要緊的是他懂分寸,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將隱私事交給他去做,十分妥當。至於尚節,他性子活潑嘴又甜,更合適留在鋪子裏招待顧客。”
“用人還有這麼多的門道啊。”夏仲春感慨。
“你要學的還很多,咱們的路還遠著呢。”劉潤清忍不住伸手揉揉她毛茸茸的小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