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鄧春氣呼呼地走了。
劉潤清蹙眉,“這種人沒有下限,咱們要小心他耍詐。現在我最怕他出陰招,下黑手,最近你別孤身出門,一定要讓臘梅陪著你。不行,還是我每天找你去吧,你去哪裏我送你過去。”
“你不用這麼緊張。”夏仲春心中暖暖的,“你把我想象的太柔弱了,我有自保能力。”
“你能有什麼自保能力。”劉潤清將她扶上馬車,“你這小身板,遇到力氣大的,你是奈何不了他的。”他突然歎息一聲。
夏仲春坐好歪著頭打量他,“你歎什麼氣?”
“你說我們要是早些成親多好,這樣我們就能堂堂正正地出雙入對了,我也不用顧忌這個顧忌那個。”
夏仲春笑,眼裏卻全是落寞,“若是爹還在,這會兒肯定催我出嫁吧,他哪裏是嫁女兒,分明是嫁禍!”
“好了,別傷心了,先生肯定希望你每天都快快樂樂的,你總是這樣,讓他怎麼安心呀。”仗著車裏沒有別人,他大膽地將人攬在懷裏,摩挲著她的肩膀安慰著。
“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忍不住。”夏仲春抹了一把眼淚。
“想起先生,我心裏也難受。”那是一位值得人尊敬和銘記的長輩,是他人生的指路明燈。
車輪軲轆軲轆往前走,車裏的人頭抵著頭,沉默無言。
到了夏家,劉潤清跟著進去見了夏之行夫妻,又將今日朝堂上的事情講了一遍,夏之行對此十分支持,“這種敗類就應該拉出去砍了,仲春做的很對,我支持你。對了,今天你兄長今天來信了,他被派往西南一個縣做知縣,想將我們接過去。”
“這是好事啊。”夏仲春真心為兄長趕到高興,“是哪個縣?那裏情況如何?”
夏之行憂心忡忡,“叫寶應縣,據說那裏是百夷之地,民風彪悍,常有民族紛爭,這縣令不好做啊。”聽聞前幾任知縣四年一任都沒做滿就辭官不幹了,不然也輪不到他一個新科進士授官。
兒子畢竟還年輕,又沒有為官的經驗,自己也怕自己做不好,隻好求助父親,請父親過去做師爺,為其出謀劃策。
沈青青也想跟著過去,兒子快二十了連個媳婦都沒有,讓她這個做娘的如何不焦心?所以夫妻兩個一接到兒子的信就下定了決心,隻是這個侄女不好安排。
夏仲信的意思是,妹妹還有三年的孝期,如不跟著他們去西南,等孝期滿了再回來成親。夏之行將兒子的打算一說,立即遭到了劉潤清的強烈反對,“不行,西南山長水遠的,光走過去就要大半年的時間,回來又得大半年,光在路上就花了一年時間。仲春需守孝二十七個月,現在已經過了四個月了,再刨除路上的時間,在西南的時間不到一年,何必這麼折騰呢?要不我們就提前成親吧,先將婚禮辦了,等仲春出孝後再圓房。”
“不行,那樣太委屈我們仲春了。”沈青青心疼侄女,“這個時候辦婚禮,肯定不能大辦,我們仲春值得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