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就是在河邊長大的,自從會走路就會泅水,能有什麼危險。小姐掉進水裏好大一會兒浮不上來,嚇得我心跳都要停了。”

“那個阿婆是為了你好。”夏仲春不經意地問老板娘,“那對老夫妻是這附近的人嗎?怎麼這麼大歲數了,還要在湖上討生活?”

老板娘一臉的茫然,“什麼老夫妻?我不知道啊。”

“就是剛剛那個中暑的阿公,你不認識他們?”

老板娘搖頭:“沒見過,咱們這裏來打漁的都是世世代代在南湖討生活的,大部分人我都認識,沒有你們說的老夫妻。剛才我們兩口子在裏邊睡覺呢,沒看見有人中暑。”

此時,臘梅已經將衣服晾好回到屋裏,聞言,兩人麵麵相覷。

“那對老夫妻說兒女不孝,這才一大把年紀在南湖討生活的。”臘梅不死心地問:“或許近期來的也不一定。”

“我家就住在南湖邊上,周圍的鄰居都認識,並沒有你們說的兒女不孝,逼得爹娘來打漁的人家,若真有,早被人戳斷了脊梁骨。”

就連平日裏神經粗壯的臘梅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大熱天的,愣是打了一個冷顫。

夏仲春用眼神安撫她,讓她不要再問,笑著感謝老板娘,“今天多虧了您了。”

老板娘是個豪爽之人,擺擺手不在意地說:“應該的。要不要找人跟你家人報個信?”

“那就勞煩大姐了。”

問清楚了夏家的地址,老板娘叫來在外邊正玩耍的兒子,“去慎齋書院報個信,回來姆媽給你做好吃的。”

小安大約是七八歲的年紀,聽到有好吃的,眼睛亮晶晶的,複述了一遍書院的地址,就一溜煙地跑了。

趁著老板娘不注意,臘梅跑出去看了看,回來悄悄跟夏仲春說:“小姐,那條船已經沒影兒了。”

“嗯,我知道了。此事別再提了。”

“為什麼?”臘梅不解。

“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用再問了。”自雖然得罪過人,但並沒有得罪到讓人置於死地的地步,誰最想讓她死呢?

自然是王家了。

她早就料到王家不會善罷甘休,隻是沒想到王家的手段越來越高明,想借著一場意外要了她的命。

幸好她裝死,讓那人放開了手,否則這會兒已經成了水鬼了。

王家!

夏仲春心中恨意滔天,王家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與她,她定要將罪魁禍首繩之於法,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大半個時辰之後,劉潤清滿頭大汗地闖了進來,見夏仲春好端端地坐著,緊繃地神經總算鬆了下來,雙腿一軟,坐在了門檻上。天知道他這一路有多麼的害怕。

“潤清?你怎麼來了?”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能不來嗎?”劉潤清喘了一會兒氣,才扶著門框站了起來,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小安的傳過來的消息直接遞到了課堂上,他一刻也坐不住,當即跑出來,從馬廄裏牽出馬,一路奔馳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