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竇繼紅的調查(2 / 3)

“哦,你好你好,你怎麼在這呢?”李泉問受害人妹妹。

“我來處理些公司產權上的事,這是我姐姐這個店的合夥人,石莉。”受害人妹妹介紹中年婦女給倆人認識。

“我們今天再來現場搜查下有沒有什麼遺漏,你們有沒有發現些奇怪的東西?”李泉問。

“啥都沒有,我們也是今天剛過來,商量著把這個鋪子打掉呢。”石莉說。

再沒什麼問的,兩邊的人開始各忙各的,李泉出了門口,叫過了兩個刑警,壓低了聲音“去查這個石莉,各方麵都不要遺漏,再去查核她們公司的賬務。”兩個刑警領命而去,李泉和竇繼紅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下午的搜查沒有什麼進展,李泉和竇繼紅回到了刑警隊辦公室,李泉在看整理回來的石莉的材料,竇繼紅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李泉聊著天,李泉看完了石莉的材料,抽了一根煙,“竇老師,你明天怎麼安排?”

“你怎麼個思路?”竇繼紅問。

“我們明天再去薛理明的房子搜查下,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李泉說。

“那走唄。”

冬季長跑前一天

李泉開著車帶著竇繼紅來到了薛裏明在商業區北路的房子,房子在山腳下一片老舊的小區裏,土蒼蒼的樓麵經曆了無數的風吹雨打,在冬日的霧氣下反射著黯淡的光芒,不時的有住戶的房間裏飄出滾滾白煙,這都是用不起暖氣,自己在房子裏燒爐子的結果,倆人走進昏暗的樓道,踩著殘破不全的樓梯石階來到了三樓,開了三樓一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房間內的布置和單身宿舍沒什麼區別,進門就是廚房間,門後一個小小的衛生間,大廳擺著一張鋼絲床,對麵的大立櫃上放著一台十九寸的小彩電,靠窗戶的一塊地方,卻鋪著一塊紅地毯,和周遭景物很不協調,兩人走進一看,是一個支架,上麵擺滿了磁帶,下麵是一個白色的組合式磁帶播音機,旁邊是兩個三孔音響。

“調查顯示,薛理明,今年四十一歲,無固定工作,沒什麼家人,也沒什麼朋友,常年獨居。”李泉回顧著薛理明的資料,然後湊到了這個家庭音響前麵,“看來這個房子裏最值錢的就是這個東西了。”

竇繼紅也湊了過來,擺弄了幾下音響,“哎,這個東西高級啊!”

“怎麼說?”李泉問。

“這裏麵的發聲裝置是分離式真空管擴音器啊!”竇繼紅讚歎到“這個罪犯排位還挺高!”竇繼紅稀罕的上去擺弄起來。

門被推開,又進來兩個刑警,跟李泉報到。“重點搜查任何可能的作案凶器,分門別類,不能有一點遺漏。”李泉下令到。

五分鍾以後,李泉過來給竇繼紅說“竇老師,你欣賞音樂,這個都沒問題,就是能不能把聲音關小些。”

“我給你們放些音樂助助興麼。”竇繼紅手舞足蹈打著拍子。

李泉笑了一下,“我們不怎麼聽秦腔的,你自己慢慢欣賞。”

竇繼紅拿過了磁帶架上的大耳朵耳機,套在了頭上,坐在沙發上,搖頭晃腦的哼唱著《大登殿》。

房間實在太小,東西沒多少,三人收集了些改錐啊,老虎鉗子啊,鐵絲啊,能找到的都找了,準備撤了,李泉過去叫了一聲竇繼紅,竇繼紅正唱的嗨呢,沒答應,李泉走過去在音箱上把音量稍微擰小了下,那竇繼紅突然跳了起來,取下耳機,走到音響旋鈕前,來來回回擰了幾下,站在若有所思起來。沉默了幾秒,竇繼紅問“這個薛理明,頭發長短如何?”

“留的是個平頭,略微禿頂。”李泉回答。

竇繼紅背著手,在房間裏走了幾圈,思考了一會,說“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幾個人坐一輛車裏,在回警局的路上,一個刑警接了個電話,彙報到“在受害人妹妹住的小區街道上,又有幾個目擊者宣稱案發當晚,看見受害人穿著黃色風衣出現過。”

李泉沒吭聲,繼續開著車。

“這個問題,我們今晚過去解決掉。”竇繼紅笑著說。

當天晚上

“李隊長,你喝茶。”受害者的妹妹給李泉端上了一杯茶。

“謝謝。”

“你們今晚到我家是要給我說個啥?”受害人妹妹問。

“就是,我們那個竇專家,說有些新的發現給你核實下,你說說,這都幾點了,他怎麼還沒到,我去門口等他一下。”李泉說完,披上了一件嶄新的綠色軍大衣,出了門。

受害者的妹妹剛要再收拾一下桌麵,有人敲門,過去一看,竇繼紅站在門口。

“哦,竇專家,李隊長接你去了,你沒碰見?”

“應該是走岔了,我進來等他吧。”說完,竇繼紅就走了進來。

竇繼紅看了看受害人妹妹給他泡的茶“家把你麻煩下,我自己帶了茶,能不能幫我泡一下。”

“好,我給你燒水去。”

“我來幫你。”竇繼紅一起進了廚房。

在等待水燒開的時候。竇繼紅說“你住的這條街上,又有幾個人說案發當天看見你姐姐當天穿著黃色風衣出現過,看來你確實是見到了你姐姐。”

“我那天肯定見到了我姐姐,真正的就在窗外,不會錯的。”受害者妹妹說。

“我相信你,那個時候你確實看到了一個人站在窗外。”竇繼紅咧嘴一笑。

“不過,那個人不是你姐姐!”竇繼紅說。

受害者的妹妹張大了眼睛。

“你看到的是另外一個人,誤以為那個人是你姐姐!”竇繼紅繼續說。

“不可能,我清楚的看到我姐姐的臉,很清楚的,不會錯的。”受害者妹妹麵色微怒。

“你認為那個人是你姐姐,不過是因為她穿著和你姐姐一樣的黃色風衣,所以你才感覺看到了你姐姐。”

“胡說,我明明都看到了我姐姐的臉,清清楚楚的。”受害者妹妹漲的滿臉通紅。

“你根本沒有看到她的臉,不信你看。”竇繼紅側了個身,露出了一直擋住的廚房玻璃。

“你看這個窗戶,因為我們室內燒水和取暖的原因,發生了結露現象。”竇繼紅指著窗戶說。

受害者妹妹看了一眼窗戶,整個窗麵凝結成一團團突出的菱形紋路,不斷有水珠順著窗麵流淌。反射著霧氣騰騰的光芒。

“你看到你姐姐的那天,室外氣溫跟今天差不多,也發生了結露現象,在結露狀態下,你根本不可能看清你姐姐麵容和表情。”竇繼紅說。

受害者的妹妹咬著嘴唇,在思考著辯詞。

“你看啊,外麵有個人舉著個牌子,字體都很大,你看看上麵寫的是什麼數字!”竇繼紅又說。

受害者妹妹湊上去,隻見一個穿著綠色大衣的人站在窗外,手中舉著一個白色的牌子,上麵好像是貼著一張打印紙,上麵寫著什麼,就是透過菱形冰露的散光,什麼都瞧不真切,根本看不清寫的是什麼!

“這個說不通的,就算我不知道哪個牌子上到底寫的是什麼,但是姐姐當時站在窗外,我就能知道是她。”

受害者妹妹繼續辯駁。

“那你覺得現在外麵站的人是誰?”竇繼紅問。

受害者妹妹不假思索,“當然就是李隊長了,他穿的這件衣服出的門,我看的清清楚楚。”

“放心,事後我會給你恢複原樣的。”說完,竇繼紅用力的一推窗戶,縫隙裏的膩子啪啪啪的往下掉,窗戶被推開,寒風灌了進來,隻見窗外,一個白色的牌子立在一個長背椅子上,椅背上披著那件綠色的軍大衣,隻是沒了李泉的蹤跡,正納悶間,李泉穿著黑色的皮衣,從旁邊走了過來。

三人坐在客廳裏,喝著熱茶,竇繼紅開了口“這就是個簡單的心理學伎倆而已,你看見李泉穿著綠大衣出了門,當再看到窗外的綠大衣時,就認定那個人一定會是他。就跟你看到那個穿黃色風衣的人站在窗外,腦子就會自動補全這個人的一切信息,麵容啊,表情啊之類的,然後你就深信你看到的是自己的姐姐。”

“這事為什麼會發生。”受害者的妹妹歎了口氣。

“有人希望你以為你看到了自己的姐姐,所以這麼做了,這樣做的人,就是殺害你姐姐的真正凶手!”竇繼紅堅定的點點頭。

冬季長跑當天

一早,市局,李泉辦公室,“昨天晚上我是通宵沒睡,仔細看了石莉的口供,你聽一下我總結的幾個要點。”

李泉對著竇繼紅說。

“1.案發當天,最後一個見到受害人的,就是石莉,她是六點二十下班後,和受害人打了招呼,下班走的。說是六點二十至七點半都在回家的路上,但是沒有證人,沒有不在場證明。”

“2.石莉說,自己從來沒有聽過受害說自己被人跟蹤的事,這個論據不太可能,拋開兩人是合作夥伴不說,兩人天天朝夕相處,是怎麼都會知道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