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長跑前三天。
市局刑警隊的大隊長李泉一大早就來到了聖天堂高中,熟門熟路的來到竇繼紅的辦公室,竇繼紅剛泡好了一杯春尖茶,用嘴吹著熱茶,加速冷卻速度。
“哎呀。竇老師,你這親自喝茶呢。”李泉一臉憨笑。
“這個事,別人暫時還替不了。”竇繼紅笑著說。
“來,竇老師,大冬天喝上些我這個紅茶,暖暖身子”李泉遞過了一包茶葉。
“你說你,過來就過來,拿啥東西,這麼客氣的。”竇繼紅迅速的把茶葉接過來放進抽屜鎖好。
李泉給竇繼紅讓了根煙,竇繼紅不抽,李泉自己點上,猛吸了一口,把自己的臉隱藏在白色的煙霧中,“兩天前,出了個案子,邪乎的很,看你有沒有時間,幫我們協助調查一哈。”
“說來聽聽。”竇繼紅喝了一口熱茶。
“兩天前晚上七點左右,在商業區一個高層建築裏,一個小偷潛入了一家插花藝術培訓班,正偷東西呢,沒想到店主在呢,被發現了,這個小偷當場把店主給殺掉了,這小偷殘忍的很,把受害人捅了個二十多刀,響動大了些,把保安們給引了過來,這個小偷就跑嘛,跑著跑著,慌不擇路,撞碎了二十四層走道的落地玻璃,一個高空落體,摔著下去成糊糊子了!”李泉說完彈彈煙灰。
竇繼紅沒有說話,繼續喝著茶。
“我們就開始調查店主的親屬,在昨天調查到她親妹妹的時候,她妹妹堅決認為,在前一天,也就是被害人遇害的當晚,大概七點二十分的時候,見過她的姐姐!”李泉掐滅了煙頭。
“你不是說受害人是七點被人殺害的麼?”竇繼紅問。
“是的,法醫初步鑒定,死亡時間是七點零二分。”李泉說。
竇繼紅等待著下文。
“她的妹妹住的地方離她的公司有五公裏遠,是個居民區的一樓,當晚她妹妹正在廚房做飯呢,猛然一看,她姐姐穿著黃色的風衣站在廚房外的馬路上,透過窗戶正朝裏麵看進來,她妹妹確定是自己的姐姐沒錯,放下了菜刀,拍著窗戶喊自己的姐姐,姐姐沒啥反應,妹妹就趕緊出門去了,就這一當口,剛剛還在馬路上的姐姐沒了蹤跡。”李泉說。
竇繼紅示意李泉繼續。
“這妹妹又回到廚房,先炒了一個紅燒茄子,又收拾了一下,一看表,七點半了,總覺得放心不下,拿起電話給姐姐的手機撥通了電話,然後,五公裏外的案發現場,被害人衣服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就是這個手機鈴聲引來了保安,小偷才從高層墜窗而亡。”李泉說到。
“你找我就是因為,受害人的妹妹在不可能見到受害人的時間地點見到了受害人,從而沒法解釋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竇繼紅問。
“實際上,受害人在遇害前一個月,曾給警方報過案,說被人跟蹤,結果一個月後,就發生了這件事,我們現在要給她的家屬一個交代,不能放過任何疑點。”李泉說。
“知道了,我去給學校請個假,協助你們辦這個案子,最好能在三天之內解決,三天之後,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竇繼紅站起來做起準備工作。
當天下午。受害者妹妹家。
“你好,這是我們警局請來的物理罪犯鑒定的外聘專業人員,來協助偵破此案。”李泉給受害者的妹妹介紹著竇繼紅。
受害者的妹妹神情憔悴,沉默的對竇繼紅點了點頭,竇繼紅走到了廚房,“李隊長,你到外麵廚房窗口這個位置去。”李泉答應了一身,就出了門,不到半分鍾就站到了窗外。一張大臉掛著憨厚的笑容,透過窗戶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你好,我想問一下,當時看到你的姐姐在窗外,你為什麼不直接開窗戶問話呢?”竇繼紅問受害者的妹妹。
“冬天著,窗戶為了防風,都關死著呢。”妹妹回答。
竇繼紅察看了下一,廚房的窗戶的閉合縫都用膩子糊的死死的,沒有打開過的痕跡。
“當時你正在炒菜是吧?”竇繼紅又問。
“是的,火上燒的油,電飯煲裏蒸的米飯,還燒的開水。”妹妹回答。
竇繼紅點點頭,又左右察看了一下廚房,回過頭上下仔細打量著妹妹,妹妹被他看的心裏發毛,“專家。。。。您這是?”
“我在測算你的步伐寬距和移動頻率,從而計算出你到窗外外馬路上的時間。已經算完了。”竇繼紅笑笑。
又敲敲玻璃,招呼李泉進來。
李泉又詢問了一些妹妹受害人的情況,妹妹說姐姐脾氣很好,是插花界這個圈子裏的知名人士,平素也沒什麼仇家,就是前一個月發現有人跟蹤自己,已經報了案,除此之外,生活平淡如水。
“我們會抓緊辦理此案,有什麼最新進展,會及時通報你的”李泉和竇繼紅站起來告辭。
出了門,竇繼紅對李泉說。“把被害人遇難的地址給我。”李泉掏出個筆記本,刷拉拉的寫了一會,交給了竇繼紅。“你先去忙你的,我從這走到案發地點。”竇繼紅說,李泉點點頭,開著桑坦納的警車先走了。竇繼紅一路走到了案發地點的大樓外,坐了電梯到了案發樓層,看見現場還有幾個警察在忙乎,也沒進去,又晃了一圈然後回家了。
冬季長跑前兩天。
竇繼紅一早就來到了警局,剛等著李泉泡了一壺茶上來,就有刑警隊的進來報告“李隊長,小偷的身份已經查明,是叫薛理明,商業區北路上的一個無業遊民。”
“馬上組織人力前往他的住處進行調查。”李泉威嚴的下令。
“是!”刑警出去了。
“竇老師,我先去出個現場,你把你坐著。”李泉開始收拾。
“你把你的忙。”竇繼紅倒上熱茶開始品嚐。
一個上午的時間過去了,竇繼紅把商業區幾個大型百貨市場逛了一圈,最後買了個指甲刀,路上晃著準備吃飯去,李泉的傳呼來了,竇繼紅回了傳呼。
“竇老師,在那呢?”李泉問。竇繼紅說了地方,十分鍾李泉開車趕了過來,把竇繼紅拉倒了八先生涮羊肉。
“竇老師,這次這個事把你謝謝了,小偷的身份落實了,聯係到一個月前受害人報過被人跟蹤的案底,極有可能,這個小偷就是跟蹤受害人的人,我們之前想的是入室搶劫未遂殺人,所以現場什麼東西都沒有丟,現在看來,那就是跟蹤殺人,動機我們還在進一步分析中,不過基本上差不多就這樣了。”李泉彙報到。
“麼她妹妹的供詞呢?”竇繼紅問。
“我們穿著這身製服不能說,但是,私底下我們都認為,她妹妹看見的是受害人的。。。。鬼魂。”李泉壓低聲音。
竇繼紅看著李泉。
“不然,怎麼可能七點就已經死掉的人,在七點二十出現在妹妹窗戶口,這不就是那個啥麼。”李泉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開始點菜。點了一會,又說“總之,把你麻煩了,中午我請,你吃些啥隨便要。”說完,把菜單遞了過來,
“你再不客氣,先點上四斤羊肉,不夠我們再要!”
不一會,倆人往熱氣騰騰的鍋裏涮著羊肉,吃著糖蒜,正眯西的香呢,李泉的手機響了起來,“喂,哦,張法醫你好你好,我這外麵吃飯呢,哦,你剛從解剖室出來麼,什麼?”李泉的臉色一下變得凝重起來,停了筷子,用手捂住聽筒,過了幾分鍾,掛了電話。
“法醫出了新的鑒定結果,受害人雖然身中二十多多,但是致命傷隻有兩處,並且這兩處致命傷的作案凶器跟其他那二十多刀的作案凶器不是一個東西,不能確定凶器,就不能確定真正的死亡原因,這個案子又結不了。”李泉沉默的涮著羊肉。“我已經叫法醫過來了,我們邊吃邊談。”李泉塞了口羊肉說。
沒一會,一個皮膚黝黑,戴金邊眼鏡的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李泉站起來迎接“哦,張哥,你辛苦了,吃些啥呢。”
“再不客氣,先點上四斤羊肉,不夠我們再要!”
李泉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張法醫先吃了一會,等著涮羊肉的間隙開了口“死者一共身中二十八刀,其中兩處致命傷,其餘二十六刀刺入體內,完全沒了生理反應,就是說,是死者死了之後才紮進去的。服務員,再來一盤糖蒜。”張法醫吃的滿嘴冒油。喝了口茶,繼續說“致命傷的凶器創傷傷口很奇怪,我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是什麼東西刺的,好像是三棱軍刺的切口,但又沒有發現刺入體內拔出後的切割創傷,跟你們在現場找到的,小偷用的匕首根本就是不是同一個凶器。”
“還要繼續往下查啊,待會我再去案犯現場仔細搜查一下。”李泉拿出了電話開始布置。
三人吃罷飯,張法醫就回了。竇繼紅跟著李泉一起來到案發現場,早有幾個刑警在裏麵忙乎,走進辦公室一看,受害人的妹妹,還有個中年婦女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