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所措的望著趙軒,心中從未如此憤怒,父王母後的音容笑貌以及慘死的麵容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之中。
“來人,”我大喝一聲,“將趙軒拿下。”
“李言由本啟奏。”一個身影從後殿緩緩我到我的身旁,俯身跪下。
“臣請陛下三思,軒轅王朝覆滅實在是天怒人怨的後果,趙將軍不過是恰巧擔任禁衛首領罷了,當日即便趙將軍不參與宮變,其他三門已開,宮變在所難免,更何況趙將軍冒著生命危險護送陛下返回北漠,又為北漠立下赫赫戰功,實在不該以這可有可無的罪過處罰趙將軍。”
李言舒緩的言語讓我憤怒的心稍稍平靜了下來,轉身望著遠處的趙軒,心中生出一絲不舍,畢竟我的命都是他救回來的,可我現在竟然被漠宏利用想除掉他。
李言親自求情讓漠宏也不便再講什麼,畢竟李言算是北漠皇族後裔,現在又是親王,當朝忤逆他可是項大不敬的罪過。
“將趙軒驅逐出北漠。”我冷冷的開口,事情已不可挽回,趙軒既然參與了宮變,那就必須受到懲罰。
我一直不敢抬起頭看趙軒離去的表情,更不知道該怎樣麵對他,宮變雖然在所難免,但是他畢竟成了殺害父王母後的幫凶。
中和宮內,我抱膝坐在窗前,心裏空落落的。
一件鬥篷披在了肩上,回過頭,竟是李言。
“什麼事?”我冷冷的開口,不想有人打擾。
“今天你失態了。”趙軒的言語依舊輕柔,好像今日沒有發生任何事一般。
我輕笑,“那我還應該感謝你不是嗎?否則我真的會被漠宏激怒,一時失控開口要殺了趙軒。”
李言溫柔的笑意掛在臉上,“我也不過是在被人利用罷了,否則怎麼會那麼及時的出現在朝堂之上呢!”
我不解的望著他,回憶起今日之事,的確是太過巧合了。
李言為我斟上一杯熱茶,輕聲開口解釋道:“是王淵告訴我的,他應該是害怕趙軒離開後,漠榮一人獨大,這樣的話,他在朝中被漠宏壓製,軍中又有漠榮壓著他的兩個兒子,那樣的話他便永無翻身之日了。”
“為什麼告訴我?”
“如果你一怒之下開口斬了趙軒,我知道你一定會後悔的。”李言溫柔的笑意中帶了一絲苦澀,似乎在被什麼難以承受的苦痛壓抑著。
“你和那個王淵好像關係不錯嘛!”心中生出一絲疑慮,我的身邊不能有這麼多難以防備的眼線,尤其是一個親王竟然在聽任一位臣子的指揮來幹預我的決議。
李言想必聽出了我的懷疑,解釋道:“我跟他沒什麼聯絡,隻是昨天他突然派人告訴我漠宏今天要對趙軒不利,他本來是希望通過我告訴你,好讓你早做防備。說實話我猶豫過,我想過如果你一怒之下殺了趙軒,這樣的話我便可以趁虛而入,不過我更不想看到你傷心。”
“謝謝你。”心中無限感慨,我明白,李言今天完全可以不這麼做的,那樣的話他才會得到更大的利益。
“早點休息,我走了。”留下一句撫慰心靈的輕語,李言轉身走出中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