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趙軒離去,我總是獨自一人在皇宮內遊蕩,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生活好像一下子變得沒有了意義。

“你恨我對不對。”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驚愕的回過頭,竟看到了疲憊不堪的趙軒。

“你回來做什麼?”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趙軒看著我苦澀的笑笑,“對不起,我參與宮變是迫不得已,如果我當時拒絕我馬上就會死。”

我垂著頭立在他的身前,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像李言所講,當日即便趙軒不參加宮變,一切照樣會發生,更何況我愛這個男人,根本不應將這可有可無的罪名加在他的頭上。可是一想到父王,母後的死跟他有所牽連,我便一點也不想靠近這個男人。

“你走吧,不要讓漠家人看到了。”背過身不再看他,我真的不敢確定自己能在他麵前倔強多久。

身體突然被抱住,脊背緊緊貼著趙軒滾燙的胸膛,我的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轉回身緊緊抱住他,靠在趙軒的懷中,默默的流著眼淚。

……

黎明時刻,我被趙軒喚醒,從他的懷中爬起來望著他,心中萬分不舍,但是分別的時刻卻不容我們多做等待。

“等我回來。”輕撫著我的麵頰,趙軒幽幽開口。

我搖搖頭,我現在是女皇,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是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能收回來的。

“相信我!”最後再次緊緊抱抱我,趙軒從窗戶一躍而出。

漠賢二年三月初三,是北漠一年一度的祭典。這一天,我就要效仿曆代先皇,取出自己的血灑入漠心潭,北漠萬民將在藍靈血滴入後的三天內飲用此潭水,這樣才能無病無痛的活下來。

我從未見過因為不能及時服下漠心潭水的北漠人會是個什麼模樣,但卻聽小薇告訴我,如果這樣的話,隻要有北漠人血統的子民沒有一個可以撐得過一年,在一年時間中,他們的身體會漸漸腐爛,直至死亡。

祭典的儀式很嚴肅,我被安排進一個封閉的宮殿內,漠宏告訴我,這個地方隻有北漠君主可以入內。

走進大殿,一股不屬於北漠的清涼氣息迎麵而來,絲絲冰涼的氣息有如漠心潭水一般讓人心扉通透。

按照母後教我的辦法,我從身上取下靈獸印章放在一個精致無比的金台之上,金台的四角有著和靈獸一模一樣的雕刻,我舉起匕首,輕輕割破自己的手臂,泛著一股藍蝶花香的血一滴滴在灑落在靈獸印章的身上,然後順著金台的四角緩緩流下,最後彙入一隻紫金杯中。我驚異的發現,我的血在紫金杯中變成了藍色。

走出祭祀聖殿,我將紫金杯交與漠宏。

漠宏告訴我,我不必親自趕往漠心潭,自己也樂得清閑,不願意湊熱鬧,於是便回了中和宮。

一碗溫熱的雞湯擺在桌上,旁邊坐著悠閑自得的李言。

“趕緊喝了,要不一會兒就涼了。”李言微笑著輕語,端起雞湯送到我的手中。

衣衫上的點點血跡讓李言皺起了眉頭,放下雞湯,從懷中掏出一支白色的瓷瓶,挽起我的袖口,將瓷瓶內的粉末灑了上去。我吃驚的發現,自己的皮膚竟在迅速的吸收著這些粉末,甚至傷口都在漸漸愈合。

“這是我們家傳的療傷藥,離開東疆時奶娘給我的,說是我的母親留下來的,沒想到現在用在了你身上。”

看著眼前神奇的藥粉,我第一個便想到了趙軒。他總是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卻從不在意如何治療,總是任由著傷口惡化,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應該沒有再受傷吧!